麻贵说着,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这出主意的倒是清闲,可怜我在东四牌楼喊的嗓子都快哑了。”
挂号问诊的事儿,今儿就已经开始试行了。
但看昨儿那规模,在衙门口登记显然不太合适,因此就暂时把地点订在了不远处的东四牌楼附近。
麻贵今儿一早,就奉命去那边儿维持秩序了,所以才没在衙门露面。
“怎么样,报名的人多不多?”
“怎么不多?”
麻贵夸张道:“亏得收了九文钱的报名费,否则三天都未必能登记完——依着张主事的意思,下回怕还要从顺天府借些人手。”
“也就头一回凑热闹的多些,其实往后就未必有这么多人了。”
见他没有深究方才那首诗,王守业心下终于松了口气——方才一时有感而发,把这首诗抄在了纸上,险些就毁了自己半个白丁的人设。
“徐阁老什么时候到?”
“听说是已经在路上了,我过来就是想叫你去议事堂的。”
王守业闻言,连忙简单收拾了一下,就跟着他出了值房。
一路闲话。
眼见到了堂屋门外,麻贵忽然又好奇道:“对了,方才那首诗是谁写的,倒是挺应咱们山海监的景。”
怪不得方才没问,原来他以为自己是在抄诗。
呃~
自己也的确是在抄诗。
王守业装作不以为意的样子,随口道:“当初在隔壁秀才家,学着认字时瞧见的,都这么久了,哪还记得清作者是谁。”
也幸亏是被麻贵瞧见了,要换成张四维那样博览群书的主儿,还真不好糊弄了。
看来以后就算心情再怎么激荡,也依旧要谨言慎行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