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已悬中,阳光温和。
有几分睡意,有几分倦意。
本已躺在床上准备小眠一会的柳随风心中惴惴不安,遂叫上福伯便朝着隔壁屋舍走去。
按下那幅春日耕耘图内机关,便露出那条直通地底的通道,柳随风显得颇为着急,急匆匆朝着下方掠去,待下至底部,福伯便朝着右手墙壁上一个略显泛黄的砖石探去。
柳随风叫住福伯,凝眸朝着眼前三条通道看去,福伯点了点头,朝着中间通道而去,而柳随风则深深吸了口气,慢慢走向左侧。
行至百余步,展现在柳随风面前的是满目箭矢,还有一幅幅残缺的画卷,柳随风脸色阴沉,抬起脚步向着更深处走去,待走到尽头,看着那两张完好的画卷,他的脸色更加阴沉不定。
“轰隆隆”一阵沉闷的声音,墙壁从中裂开一个口子,通道内走出福伯那已年迈的身躯。
“老爷,没有?”福伯走到柳随风近处,胡疑的问道。
柳随风听到福伯的问话,突然笑了起来,心想回去一定要找柳寒情再问清楚,那小子肯定对我有所隐瞒。
福伯不解,刚刚明明看老爷极为恼怒,怎么突然就笑了起来,遂朝着柳随风问道:“老爷,这两人定是已经到了下面的祭奠广场,说不得都已经到了宗祠内,为何老爷却笑了起来。”
柳随风未解释,只是看着那处原本挂着画轴,如今却空荡荡的地方,白白净净,一丝痕迹都没有,柳随风确信这人定然极为熟悉画中女子,反而松了几分心。
在福伯不解的目光中,柳随风原路返回,一路走去,看着那乱糟糟的通道,竟然连一些血迹都没有,心中更是惊诧,越发的胡疑起来。
走到那处阶梯处,福伯不待柳随风吩咐,忙朝着那处泛黄的砖石按去,一阵低沉的隆隆声传遍通道,露出一节长长的阶梯,二人走在阶梯上,柳随风拿出那枚珠子,点亮通道内烛火,很快走到最低部,柳氏宗祠映入眼帘,他转动手中珠子,嵌入门前的凹槽处,宗祠大门缓缓的打开。
……
却说雪易寒听到隆隆声响,心中一惊,忙抱起躺在一旁的雪影,朝着大门处走去,雪影虽有羞恼,却也知道现在只能被他抱着,才能逃出去,便将头埋的更低了,掩饰自己的羞涩。
待大门敞开大半,都未看清外面来人,雪易寒便暗运内力,一掌打了出去,人随掌动,已展开轻身功夫,如一道离弦的箭,朝着外面掠去。
柳随风和福伯听到掌风,只觉掌风凌厉,风劲之强,亦是少有,不得不闪向一旁,趁着这会功夫,雪易寒早已出了大门,朝着上方掠去,而二人想追时,也只能看到一点残影了。
“好俊俏的功夫。”虽被人偷袭一掌,柳随风却不见半点恼怒,还啧啧夸赞一番,待确定宗祠内并没有出现大的破坏,也没有丢任何东西,心中对于那两人就越发好奇起来。
雪易寒抱着雪影,一路掠出通道,出了房舍也未遇到太大的抵抗,身行闪动,飘忽不定,在那些护卫惊愕的目光中,冲出了绿柳山庄。
雪易寒生怕背后有人追踪,在洛阳城里转了好几圈,又在一家医馆停歇了半日,帮助雪影又行了一次针,才在入夜之后出了医馆,抱着雪影向惠宾楼掠去。
雪影的贴身侍婢小竹和小梅久等自家小姐不回,早已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一整日都是在洛阳城寻找,白天没有找到,已经吓破了胆,早早通知雪家探子和和雪家交情颇深的其他故交帮忙打听寻找,这一日夜,未寻到多少有用的信息,却是都累的够呛,二人疲惫的向着楼上走小姐会不会被绑架了啊,要不然小姐那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给我们留下。”身穿绿色衣衫的小梅惴惴哭泣,不安的问道。
一旁略显年纪大些的小竹没好气的敲了她的额头,嘟囔着说道:“咱们小姐是谁,那可是雪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武功也是年轻一辈中出类拔萃的,谁有胆子又有能力敢抓小姐。”
小梅吃痛的揉了下额头,有些无奈的说道:“那你说能去哪啊,难不成小姐真的去偷……”
不待小梅说完,小竹又是敲了她一个板栗,看着她面容一板,吓唬的说道:“这里住了那么多高手,我们忙了一天怕早就被有心人盯着了,你想死啊你,什么都敢说。”
“对对不起小竹姐,人家是不是有点笨啊?”
“是有点笨吗?那是不用脑子思考问题,哼哼。”
小竹边小声教育小梅,边伸手打开房门,而后突然直直的站在了哪里,一动不动的,吓得小梅一哆嗦,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
然后整个楼里都传来了小竹歇斯底里的吼叫声:“臭流氓,敢欺负我家小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小竹打开房门,刚巧看到雪易寒跳进窗子,怀中还抱着一动不动的雪影,也顾不得许多,吼了一嗓子,便拔出腰间配剑,朝着雪易寒刺去。
眼看小竹便要刺了过来,雪易寒虽恼,却也怕楼里其他人知道这边的情况,知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也不与她废话,匆忙忙将雪影放在床上点了她几处穴位,以免她乱动牵动伤口,随即转身便躲过小竹的剑,一掠窗户飞了出去,这边小梅见楼道内占满了看热闹的人,也是为小竹那一嗓子愁碎了心,慌忙忙关上门窗,防止他人偷窥议论。
小竹这时也意识到自己的鲁莽,要是这一嗓子让天下人知道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