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秦衍一身朱袍黑甲威风凛凛,出大帐飞身上了流星马,几声战鼓后只见他一挥手,三十万大军整齐的脚步声踏响栖霞关远近百里的地面,向平野整装齐发。
午时正。
东楚在东,三十万大军阵容整齐。
西唐在西,亦是三十万强兵,半隐林中。
正是武陵城往栖霞关必经之路,两军对阵。
秦衍拍马来到阵前,举目往西去看那单骑驶出阵前的一人一马。那马火炭一般红得晃眼,那人着一身血红衣袍,血红铠甲,外罩一件长大黑色披风,脸上神色凝重却又带着些慢不经心。
不看还罢,这一看之下秦衍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这人他不旦认识,还能算得上熟悉。
两个对视半晌后,只听得对面那人淡淡的说道,“秦衍,自此你我之间只有国没有她!”
秦衍冷冷的回他一句,“左擎?我看我应该喊你一声太子羿才对!今日上得战场,各凭本事,关她何事?”
“说得好,各凭本事!”左擎痞痞的笑再不复从前,有些癫狂。
二人各自打马回阵。
向天祺一骑出列,扬声向西唐营中喊道:“任頫将军请来再战一回,上次并未尽兴。”
立即便有人应声,西唐营内一员虎将拍马上前,二人也不多话,各自拉开架势便打在了一处。转眼间便是三十招,竟各不相让,只在伯仲之间。
鼓响,前锋营一时间喊杀声冲天而起,两方人马各自点兵点将,一场旷世之战在平野这鸟不生蛋的密林中展开。
秦衍立在阵后不时下达着命令,指挥着进攻的速度和撤换的人马。
左擎收起二十几年的散慢,嘴角虽然含着笔却肃穆异常,西唐兵马在他的手里当真如神兵利器一般,锐不可挡。
两般强势相遇就如两虎相争,只会两败俱伤,不做他想。
这一战直打了一天半夜,各自损伤皆不轻数。
一场毫无征兆突来的暴雨,淋散了伤亡将士的心。那雨如瀑布一般倾倒而下,人在雨中睁不开眼睛也站不稳脚跟。也不过须臾间,林地之中数条血色溪流自北向南缓缓而下,两国主帅不得不被迫收兵,各自清点人数,皆五去一伤二。
就在秦衍接到战书的同时,未央收到消息,蝴蝶谷被侵,花浔被南诏国师软禁。
未央不敢和花露说,他兄妹二人自小相依为命,若是知晓浔哥哥被禁,花露定会偷偷去救,以她的武功也只不过是送上门的鱼肉,任宰任割罢了。
看着少主遣了花露出去后,残影才进门,“少主,现在该怎么办?”
未央眸色暗沉,微眯着思索。
“能查到浔哥哥人在何处吗?”
残影点了点头,“少主,浔公子现在国师帐内,龙使回报,那国师邪门得很。”
“莫要轻举妄动,待我想个万全的计策再动手,不可让花露知晓,够乱的了!”未央从开着的窗子往外看去,只见花露美滋滋的端着一个盘子上楼来了。
给残影递了个眼色,残影点点头出去了。
“姐姐,你看看这是什么?”花露现宝一样将盘子里的几个金黄色的小饼凑到未央鼻子前,让她闻那香气。
未央当真被她吸引了,迫不及待的伸手拈起一只便咬,一股浸入心脾的香便散开来,“嗯,这是…什么……花儿做的,好香!”她嘴里含着饼,口齿不清的问她。
花露被她的贪吃样彻底满足了心中的小傲娇,得意的歪着头,“哼,不告诉你!”
两人就笑开来。
沈洛辰从窗口望进去,心里暖得如此时窗外的阳光,他希望一生中只看她这般笑,再无苦楚便如此时,让他拿什么去换他都愿意。
未央一边吃着饼,又接了花露递给她的苦茶喝了几口。这些日子已经喝惯了,再也不象初时那么抗拒,一边装做不经意的问道,“露儿,南诏国师是何许人,你可认识?”
花露也喝了半盏茶,放下茶盏说道,“认识啊,父亲在时,她同阮师叔来过蝴蝶谷的。”
“哦?舅舅和她也认识?”未央张嘴接了花露喂过来的核桃仁,边吃边问。
花露拿着一把小锤子在砸核桃,沈公子说这个对小外甥好她才砸的。
“嗯,父亲常叮嘱我,让我离国师远点,省得吃亏。”花露心无城府。
未央静静的听着,一边催促着花露,“你砸快点呀,不够我吃!”
花露恨恨的白了她一眼,小嘴嘟囔着,“看在我小外甥的份上不和你计较,哼!”将砸开的一个核桃放在未央面前后,又摸起来一个继续砸。
“那,南诏王对你和浔哥哥好不好?”未央强忍着要吐的冲动。
花露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要干什么,用手点着未央的额头鼓着嘴威胁道:“你要敢给我吐出来,看我下次还砸不砸给你吃!”
未央赶紧喝了两口苦茶压了下要吐的冲动,委屈的看向花露。
花露便泄了气。
“也不算坏,以前落儿姐姐还来找我玩,可是自从大一些后她就只管缠着浔哥哥,看我眼神就象要吃了我一样,我也不想理会她。”花露收拾了桌上了核桃皮,“落儿姐姐是南诏的公主,国师也有个女儿,好像是和南诏王生的,我一次也没见过,落儿姐姐恨得牙痒痒。”
未央叹了口气,“浔哥哥说南诏王好像喜欢我母亲的,怎么又和国师生了孩子呢?”
“我也不知道,浔哥哥送我来的时候就说,我若在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