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几步上前要接,被她闪过了,“去垫上个盘子,好烫。”
未央好奇的往瓮里瞧去,却是汤圆,还非要拿个瓮来煮,遂好笑的看着她。
花露白了她一眼,拿着勺子盛了几个又添些汤送到未央面前,以小小的下巴示意她尝尝。
未央挖起来一个,吹得凉了些才小小的咬上一口。入口香糯甜蜜,带着些花香又带点茶香,遂眯起眼睛将剩下的半个咬进口中,心情大好。
一连吃了两碗,又喝了些汤这才拍着肚子郁郁的说道,“我好像胖了!”
同桌而食的三个人都笑了。
入夜,残影带着花露悄悄的出城南下,进了东楚营地直奔秦衍大帐而来。
“公子,未央的人来了。”蒋淘在门外说道,那日他亲眼见到公子遣了未央,今日便阻住了残影;怎奈残影执意,他没法只得回禀了才敢放他进去,怕又挨公子骂。
谁知秦衍只听得未央的人来了便立即说道,“快请!”
蒋淘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只得恭敬的请了残影进帐。
“见过秦将军!”残影拱手为礼。
秦衍点头,看向残影身边的花露,未等他发问残影又接着道,“秦将军,这是少主的朋友,少主请她来看看先前那批中毒之人。”
秦衍点头,“跟我来罢!”抬脚就往外走。
花露进到伤病营中,将先前被蚊虫叮咬而发狂的那些人依次翻开眼皮细瞧了,又将指甲看了看,回身和残影说,“放些血出来,拿锡纸盛了用火备干再看。”
秦衍让人照做,须臾间得了一些烤干的血渣,递给花露。
花露皱眉掩了鼻子,用两根细白的手指细细的捻过,最后又闻了闻才在衣衫上用力的擦了擦手,开口道:“这不是毒,这些人中了噬魂蛊,误食了这些人的血或是有伤口被他们的血沾染过也会中蛊。”
秦衍听了心中大惊,昨夜有千把人受了伤,若这些人再疯起来那还了得。
“传叶恒速来!”他的声音透骨而寒。
“姑娘可有破解之法?”秦衍低声问道。
花露摇头,“我没有配置过解药,也没有应手的药材,这噬魂蛊每个人所养各不相同,皆以本主之血为引而成。”
残影接过话去,“秦将军,昨夜被烟迷倒的人在何处?”
秦衍率先走出营帐往不远处的另一座营帐走去。
蒋淘挑起帘幕让众人入内,自已守在帐外。
花露闻了闻营中的气味笑道,“这个倒简单些。”顺手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个瓶儿,数了数里边的药丸,又扯过残影的手将药丸倒了半数在他掌心,“化三五粒在水中,喷些在众人面上,半个时辰不到就解了,这是落儿姐姐的东西;呵呵,幸好遇上了我。”说着,顽皮的吐了吐舌头。
秦衍吩咐人立时照做。
“姑娘,如要解那噬魂蛊,是否需要找到本主之血才可?”秦衍客气的问道。
花露略一思索,挠着头道:“需以本主之血混以特殊药材服下,将噬魂蛊虫化成血水,再引出体外,活的蛊虫是不会出来的。”
说话间,叶恒来了。
“将昨夜所有受伤的人送到关内另扎营帐,任何人不得靠近,弓箭营分派些人手日夜换班看守,有强出者,杀!”秦衍冷着声下了命令。
叶恒立时便带人去办。
东楚营内虽然出了这许多变故,却仍旧安静并不躁动,残影心里已然服气了一半。
这时,那些中了迷烟的人陆续醒来。
花露近前看了各人情况后说道,“养一日便好了。”
残影带着花露辞了秦衍便要出营。
花露边走边嘟囔着,“除了绝情蛊就数这噬魂蛊最是难缠,不死不休。”
残影带着花露漏夜回城,走到半路时便听见有人疾跑之声;残影立时警觉起来,一手摸出信号,还未等信号出手,一群黑衣人已经四下里合围而来。
残影武功虽好却双拳难抵四掌,这一群至少有五六十人。剑出鞘寒光闪过,残影将手中的信号丸捏碎抛向空中,一道紫烟瞬间腾起。
只听得一个声音大喝,南诏语言残影也听不太懂,包围圈却越来越小,攻击得越来越快。
花露已经被强擒了过去,她嘟着两腮从荷包里一样一样的往外丢着东西,不时有人中招倒地,也不过强撑了弹指间,她便被人扭了双臂,点了穴道扛起来往西遁去。
残影看得心头火起,攻击的速度越来越快,竟是将平生所学尽数施展。
忽然一阵香气袭来,残影闭气不及瞬间便觉得头晕,不过片刻剑也提不住了,向地上倒去。临昏迷前,听见了一串女子的笑声。
未央前一夜未曾好睡,今日早早便上了床,头刚着枕,有人叠指弹窗。
她翻身而起飘向窗口,城南夜空一道紫色长烟正浓。
随手扯过外袍又胡乱穿上鞋子便从窗口翻了出去,施展开天外飞仙,直直向着那道紫烟腾起处飞奔而去。
仍旧是晚了,那信号丸的蜡壳仍在,地上一片散乱,血污横流。
未央仍不死心的顺着脚印寻找,一路便往关西断崖上去;直到崖边,绳索的痕迹明显,却半个人影也无。
未央发了狠心,刚想从崖上跳下去,被人一把抱住揽进怀中。
她早已听见了那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也知晓是谁。
“不可!”沈洛辰放开她。
未央站在崖边咬紧牙根,两手在袖子中握掌成拳,眼睛里点点暗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