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探着慕轻烟的心思,“贵妃生下皇子一事璃皇已经知晓,为你及太子以后的归属,璃皇费尽心思,无奈之下才决定回京。”
慕轻烟非常想戳破他的谎言,心底为楚璃的天真早已笑得有些收敛不住,她虽然极力隐忍,可唇边眼角仍微微上挑。
安玉轩见她喜笑颜开,顿时又放了三分心。看来这慕家轻烟小姐果真如坊间所传,是个一无是处的女子,却又恰恰生在慕家这样的氏族,怪不得璃皇想以她为突破口而得慕轻寒的助力。
慕轻烟更加放肆了笑意,却不发问。
“贵妃,璃皇待你之心我亲眼见知,这五年他无一日不思念着你,贵妃可有办法助璃皇回京否?”安玉轩双目不离慕轻烟,惯有的谨慎不容他有半点疏忽。
慕轻烟忽以安玉轩能看懂的忧愁布满眼底,“自从楚璃舍我远走,皇上虽赦免了我却仍禁内不得轻出,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安玉轩果然沉思起来,半晌后才又试探着问道:“璃皇回京,贵妃便能封后,那太子也就名正言顺了,于慕氏一族只有好处并无半点不妥。”
慕轻烟两眼忽现两束贪念,“我真的能做皇后吗?”转眼又如烟花般寂灭,悲哀的叹息,“我怎样才能助他回京?没有寒哥哥我是出不去这个院子的。”
她坏心眼的一再提到慕轻寒,垂下头完美的掩饰了眼底的所有情绪,将装傻进行到底。
她的一喜一悲尽入安玉轩的双眼,他忽然有些急迫,“贵妃,翼王或许有办法助璃皇回京,到时候大事即成他何止一个翼王,还是皇后太子至亲,合族荣耀。”
“你是说寒哥哥?你可有和寒哥哥说起吗?他可有答应下?”慕轻烟一句紧跟一句,一句比一句问得兴奋。
安玉轩没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他略沉了沉自已激动的心神,“我今日才入京中,翼王还在宫中未曾见过。不过……”
“不过什么?”慕轻烟迫不及待的问他。
见慕轻烟果然急切,安玉轩唇角上扬,“不过这件事若由贵妃促成,想必璃皇会更看重你些,不如贵妃和翼王提上一提,如何?”
慕轻烟装做为难的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踱步,一会抓头发,一会扯衣裳,折腾了好一会才又回到他近前,咬唇吞吞吐吐的说,“寒哥哥其实不象他外表那样温文,我、我有点怕他……”
安玉轩强忍着心底的鄙夷,“到底是至亲,你就将我方才所述尽详说与他便是,成与不成全看贵妃用心。后位虚悬,璃皇还未册封太子,这也不过是早晚的事,如若有人抢在贵妃之前助璃皇完成大业,到时候璃皇追究起来,先有慕轻寒助东方风珏篡位,后有你生子隐而不报,件件皆是灭族之罪。”他狠厉的觑了慕轻烟一眼,“贵妃请细思量!”
慕轻烟顿时吓得跌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的颤抖着,“我、我试试……”
“极是,明日晚上我让人来听贵妃好消息。”安玉轩一刻也不敢多留,转身往外间走去,仍从来时的窗口出去走了。
残影盯着他出了水月山庄后将阵法开启后,。
“主子,如何?”
慕轻烟一手轻拢着披散的头发,掀着半边唇角,“异想天开!”忽然想到安玉轩从前的谨慎,“现在看来,当初那一招引蛇出洞还是有效的,他们果然还是贼心不死呢!这样也好,将线再放长些,且引条大鱼来。”
“主子,他还在我们的掌控范围,也不怕他生什么事端。”残影将近日的事情和安玉轩的行动简略说了说,“安信楼虽还在安玉轩手里,背地里却被安玉卿控制着,这大概也是安井然和安井吉的意思,确保安信楼的地位和根本不动摇。”
“影,密切关注他都与朝中的何人有往来,又与哪些人见过面,跟紧一点千万不能让他再失了踪迹……”慕轻烟忽然住了口,向残影递了个眼色。
残影点头,闪身从窗口飘了出去。
一个十分陌生的脚步院子外头,慕轻烟从内室出来往外间的榻上歪下,随手扯了个靠枕垫着头,假寐。
残影从东侧院墙上溜到院门口,在那颗金樨上隐住身形,透过树叶间隙往那脚步来源瞧去。只见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女孩子,蹲在墙转角那不住的往院内张望。
正在这时,朱砂抱着一个柳条筐走回到院门首,瞪了仍在张望的女孩一眼,冷声问她:“你是哪个院里的,在这处看什么?”
女孩明显吓了一跳,瑟瑟不语。
“还不快说,再迟了便让小姐撵了你出去!”朱砂警觉心起,语言也就犀利起来。
女孩垂着头,半晌才怯懦的开口:“我是……”趁着朱砂皱眉的空,一溜烟跑了。
朱砂看着远去的身影忽觉一阵风从面前刮过,怔了一怔。她平日里也是个不管闲事的,索性丢开手,仍旧抱着筐子进了院中去了。
珍珠正在给慕轻烟梳头,只松松编了两条辫子拢住两鬓的碎发,在后脑处盘结,以一只玉钗锁住。自从玲珑和琉璃被送去碧水庄园照顾小主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小姐,宁安公主让人来接,您真的不去吗?”珊瑚将未缝制好的衣袍在慕轻烟身上比量着,左一眼右一眼,深一眼浅一眼,看个不住。
慕轻烟斜眼看去,“珊瑚,你这件衣裳不是我的罢?”
“当然不是!”珊瑚也不抬头,飞针走线,“这是去岁画眉山庄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