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用了七成功力,胜在偷袭。
“尊驾是何人,今日因何拿我?”花盗仍然是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未央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花盗左擎?如果我说我想要江湖悬赏令那天价的佣金,你信也不信?”
左擎听着对方知晓自己是何人,不免心下一惊,“想必少侠是认错了人,那花盗是何等人物,怎会是我等俗人可比的。”他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与未央周旋,同时运内力去冲击被点住的穴道。
“你不用白费力气了,我的点穴手法乃独门秘法,没有两个时辰是冲不开的。”未央幸灾乐祸的看着左擎。
左擎试了几次,内力运到被点的穴位处便如泥牛入海,半点动静都无,身体亦无感知,他才知道这白衣小公子所言不虚。微抬起头细细的打量着未央:白衣被雨水淋湿,上好的衣料依旧保持着挺括,宽腰带上嵌着一整块白玉,束发的紫玉簪非常莹润不是凡品……“公子这一身打扮便以价值连城,何需费力讨那寥寥佣金,若少侠有用得着左擎之处尽请言明,本公子欠你一个人情就是了,何如?”
未央嘻笑着,“如果我无事相求,你待如何?”
左擎一收往日那玩世不恭的神态,“少侠无求便罢了,生死一命而已,今日我落在你手上也无话可讲,你想怎样便怎么样罢!”说完话闭上眼睛也不看未央。
未央被他的无赖惹得有些气怒,一跺脚,“好,你不就是靠这张脸去欺骗女子吗?今日我便给你打个烙印,我看你还怎么去见人,哼!”说着话从怀里拿出那枚玉符,做势要往左擎的脸上去盖印。
“别、别、别,少侠有话好说,手下留情!”左擎嘻笑着讨饶却无力躲闪。
“无赖!”未央骂道。一伸手把他掉落在地上的软剑拿了过来,细细的打量,半晌后惊呼:“难道这是忘川?”随手使了两路剑法,颇为合用。
“少侠若是喜欢,送你又何妨!”左擎讨好的看着未央,一点也不心疼自己那把兵器谱上排名第八的忘川软剑。
“谁稀罕你的破剑,连我的锦都斩不断,要来何用?”未央咣当一声把他的剑丢在他眼前的地上,围着他转开了圈。
夜行黑衣里是刚刚见过的那身红衫,未央蹲在地上伸手去他怀里摸那个黑色的小盒子。
“喂、喂你要干嘛,喂你别乱摸啊,喂……”左擎被未央的小手入怀里一通乱摸,竟然红了耳朵,他自己也很奇怪,从来未曾有过的感知。
未央也不理他,摸到那个盒子拿在手上把玩。打开盒盖低头细闻,有一丝淡雅的香,象某种花香却又不得知。
左擎无语的瞧着未央,“你还给我,那是毒药,小心闻多了头晕!”
未央盖好了盒子,揣进自己怀里又去看左擎。
左被擎好打量得心里发毛,“再没有了,真的!那东西调配一盒要花费数年时间,数样物品,不易得的!”
未央是想寻一件能代表他身份的东西,忘川软剑虽好却是件有主之物。
窗外五更梆子声响起,未央想回去了,起身就要走。
“喂,你解开我的穴道再走啊!”左擎不死心的喊着,她走了自己要在地上睡半日,若被有心人再寻到,那就死定了。
未央不想理他,临走了回头又瞧他一眼,左擎微侧着头颈,红衣掩映下,脖子上挂的一条红绳露了出来。
未央快步而回,一伸手把那条红绳从他脖子上捞出来,红绳下方缀着好大一块红玉,晶莹剔透,十分精致。
“喂,你快停手,那个真不行,祖传的!”左擎很紧张的看着未央。
未央也不理他,一使劲把那条绳拉断,那块红玉安稳的躺在了她的手心里。
左擎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却了无声息,定定的瞧着那葱白的小手握着血红的一块玉石,五指尖尖,说不出的漂亮。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是个名副其实的淫贼,对一个少年的手动了情。
未央瞧他由开始的阻止到后来的紧张,以为他不舍,故意气他道:“这个我先帮你保管,将来你再见到它的时候,就是该你还我今日饶命的人情了!”
未央运起内力,在他身上点了几下,弯唇浅笑:“我帮你解了死穴,余下两处半个时辰可解,若这半个时辰你有仇家寻来,不关我事,谁让你作恶多端的!”说完话从窗口飘出去,天色微亮,已有早起的人在街上行走,未央轻身落在街路上,慢慢的步行回了酒庄。
左擎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出不来,心下只想着那个白衣的公子,那人根本没有喉结,声音暖甜,手指纤细……他阅女无数,自是早有论断。
未央不知左擎的心思,回到酒庄时三九已经起来了。
“少主?”三九有些惊讶,昨夜他宿在楼下,少主何时出去的他并不知晓。
“嗯,午时过后把信号旗挂出去,让苍辛在前楼天字第一号房内等候,一切小心行事!”未央吩咐完上楼洗漱,换了身干净的衣袍,吃了早膳后独自一个人出了门。
大街上人来人往,未央信步而行。
慕家的天下钱庄在洛川城最繁华的主路上,江湖盛事日近,钱庄成了热闹的所在,人在外衣食住行都要用钱。
未央踱步进了钱庄,把一张万两的银票扔在柜台上,“掌柜的,给小爷换些现银来!”
掌柜的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银票,在‘天下钱庄’大印下还有一个很不明显的压印,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