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大半看台,才瞧见几个熟悉的人都在一处看台内喝着茶,那处挂着的竟是凤凰城慕家的牌子。
慕轻寒远远的就瞧见秦衍走过来,出了看台候在走道上等着他走近。
“请!”慕轻寒招呼秦衍道。
秦衍和众人一一见了礼,除了慕轻寒以外,东方风珏、南宫昊、向天祺都在。楚瑾竟然也在此处,还有几个年轻的公子秦衍不认识。
东方风珏帮着引见,“这是安信楼庄的少主安若轩。”
“这是梁州唐门少门主唐天烈,这位是松江府骆家少主骆鹏!”东方风珏好脾气的逐一引见。
“在下京城秦衍!”秦衍先拱手和几人见了礼。
骆鹏越众而出,满脸敬意的向秦衍拱手道:“没想到竟是公子!”几年不见,骆鹏已非当年的懵懂少年,生得高大粗壮虎虎生威。
秦衍也不居功,在他肩上拍了两下,点了点头。
大家都是年轻人,各自落坐叙话,甚是开怀。
未央慢吞吞的从清觞酒庄出来,摇着折扇往城东郊外晃去。
一路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未央刚出城门不远,迎面来了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身破衣,头发胡子乱成一团,任她左躲又闪还是撞在了一起。
“老伯,你可有事?”未央伸手要去扶那自己撞过来倒在地上的老者。
“哎哟,撞死人了!”老头大声嚷嚷开,说什么也不让未央扶他起来。
好话说尽,那老者死活不肯起来,未央无奈,只好任他胡闹自己绕路往前走。
那老者却一把抱住她的小腿,吓了未央一跳,连声惊呼:“老伯,你松手啊!”
“不松,一松你就跑了!”老人气呼呼的说道。
“那你想怎样?”未央也生气了,这老头明显功力不弱却如此无赖,他抱着自己的小腿,任自己怎么折腾也挣不开。
“你买酒给我喝,我就放了你!”老者耍赖道。
未央笑了,去身上摸钱袋,摸了半天仍然没有摸到,有些哭笑不得,每次出门都忘记带钱。只得老实的说道:“老伯,我身上没带着钱!”
老者撇嘴扭头看向一边,“骗人!”
“我真没有钱!”未央说着又把自己身上摸了一遍,半纹银子也没有,手指触到腰上,一把把腰带上的玉牌扯下来递给老者,“你拿着此物换酒去罢,大概够喝几日了!”
老者松开抱着未央小腿的手,接了玉牌过去,乐颠颠跑了。
未央有些哭笑不得,耽搁了一个时辰才晃到比武场。
擂台外是看台,看台外摆着的各式摊位,未央一处一处闲逛着,逛够了又往看台处闲晃。
右边那座擂台上有两个壮汉正在拳脚相向,打得兴起。
中间那座看台上也有两人,一个使用剑,一个使棍,各不相让。
丐帮的看台上,四大长老,六堂堂主一人不缺。正待再瞧,一个青衫小厮近身,“公子,我家少主有请!”
未央看了一眼小厮,“劳凡问下,你家少主是哪一位?”她好像不认识什么少主,皱眉又想。
“公子,我家少主是吴郡祁家的祁殇。”小厮甚是恭敬,抬手往自家看台的位置扬了扬手。
未央抬目去看,正是那日海上所救的那位一脸病容的公子。
远远的未央向他抱拳拱手,点头示意后却没上去,打发那小厮离开,自己闪身进了看台下层江湖散客中间,驻足往台上观看。
三九扮作跑腿小厮靠过来,以传音入密告诉未央,“公子,楚旭落脚在此去北方十里小镇之上,封祭亲自盯着,今日他没来,手下的四人身手很好,有一个前来和苍辛接头,被我们盯上了。”
未央轻点了下头,“不可打草惊蛇,他是为我而来,早晚会出洞的,不急!”以传音入密的方式下了命令。
“今明两日不会大乱,到得后日便难说,你且小心行事!”未央又嘱咐了两句。
三九恭敬回话:“遵少主令!”
“另外,让人去查查,是谁出了钱财和杀手盟买我的命!”未央未曾等到那些人再次出手,有些好奇。
“少主,属下这就让人去查!”三九托着手上的托盘边走边喊,“借过借过,大侠您的酒来了!”
未央听着三九高亢洪亮的声音,抿嘴浅笑。
一个下午闲得未央直犯困,那些上了擂台的人都要先骂上一阵才开打,往往骂人的功夫比手底下的功夫强了百套,这才支撑着她没真的睡过去。右边和中间的看台不停的换人打来打去,只左边那架高台却始终未曾有人上去过。
稍晚三九又来了,“少主,已查明,是海天帮的海霸天和杀手盟做的交易!”
未央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看看天色,未时已过,今日大概也无热闹可看,未央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刷’的一声打开折扇,绕过看台往城门方向去了。
刚离了人群,身后便有数人疾行的声音,路上行人不多,大部分人都还在比武场上。未央也不回头,故意偏离官道捡一条杂草丛生的小径绕城南行。
没走多远,一批黑衣人就把未央团团围住。
未央停步,轻摇着折扇观察那些人。
虽被围困却没动手,这不符合杀手盟一惯的行为。穿透人群四顾,远远的有四骑风驰电掣而来。心下了然,果然是在等主子现身。
四骑转眼就到跟前,为首的那人轮起马鞭奔着未央便抽。鞭梢混着风声呼啸而过,那人从坐骑上飞身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