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不知怎么就走漏了风声,城里将梓遥出逃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大街小巷都在传,潘家人每一次的出行,都变成了焦点。
“你说说吧,这事怎么办!”潘武才狠狠一拍桌子。
李娇被吓了一跳,一脸惊慌:“主君别生气,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怪那个死丫头,攀附权贵,看咱们二郎没什么前途,所以就跟别人私奔了。”
潘武才眼睛一横,死死的盯着李娇,然后恍然大悟的模样。伸出手,指着李娇的鼻子。
“我记得,这门亲事就是你安排的呀!既然知道那梓遥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怎么还要把她引进门。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想让我二郎和我蒙羞,是不是啊?”
李娇吓得不轻,腿脚哆嗦。刚刚还撑着一副强硬的架子,突然就软下来了,弯着点腰看着潘武才。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我们是一家人,你蒙羞,我不也跟着蒙羞吗?主君别急,这件事情还在查,我定会把它查个水落石出!”
潘武才看了一眼李娇:“如果这件事三天内没个交代,我看这主母之位……你就别当了!”甩甩袖子,气冲冲的就离开了。
自从梓遥消失后,潘远整日里浑浑噩噩的,常常在军营里喝个伶仃大醉。
床榻上,潘远半趴在桌子上,一手扶酒杯,一手倒酒。清澈如瀑布般的酒倾泻而下,一点一点斟满了碧绿色的水晶杯。
等到酒几乎快洒满了半张桌子,那只满是青筋的手才有所反应,摇摇晃晃的把酒壶摆正。也许是不清醒,恍惚间是放在桌子中央,一放手,却硬生生摔在了地上。
“咣!”酒壶与地毯相撞,发出的声音闷中带响,就像快要喷发的岩浆,暗自涌动。
鸿翼听见声音,马不停蹄的跑进来。看着潘远一脸颓废,红铜色的脸颊,满是沧桑。他喝着酒,另一只手在桌子上乱舞乱蹈,嘴里喃喃自语。
往下看去,桌上的席布早已满是酒渍,刺鼻的酒味让人忍不住作呕。满地都是被打翻的瓜果,还有刚才掉下来摔缺一个耳的酒壶。
鸿翼捡起酒壶,把地上收拾了一下。好半天,才收拾出个人住的样子,勉强看得过去。
望去,潘远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一只脚吊在床外,身上的衣服半挂着,乱蓬蓬的头发就像一堆坟头上的枯草。
将桌子推到了另外一边,鸿翼走过来,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把潘远给整个人挤到床上。好不容易给潘远盖上被子,看着也算中规中矩的睡觉了。
前脚一走,后脚潘远一个翻身,又给滚到了地上。潘远摔疼了,抱着头,一脸懵的傻看着空气。
“我的祖宗诶!”鸿翼抚了抚额头,真是让人头大。
走过去,想架起潘远的胳膊,无奈潘远半清醒半昏沉的状态。一点儿也不配合,左动右晃的。
鸿翼使了几次力都抬不动他,最后他选择了放弃。直接拿着被子在地上给他铺了张床,轻轻一推,潘远就滚到了垫子中间。
“将军,你这一天天的,该什么时候才能清醒呢?要是你这样一直下去,我跟着你迟早得吃西北风!”
“梓遥,梓遥……”鸿翼才刚说完,潘远的手就上来了,死死的抱着鸿翼的手臂。
鸿翼一脸惊恐,要是让人闯进来看着这副场景,那传出去,他岂不是娶不到老婆了。像做了贼似的,鸿翼使劲想推开潘远的手。
越想推开他,他反而抱得越紧。鸿翼十分无奈之下,抬起另一只手,攥紧了拳头。狠狠一咬牙,想下了很大决心一样。
“将军,别怪属下,这是你逼我的。你醒来以后,一定不要记得今天所发生的事!”
闭着眼,心里默数三秒,再猛的一睁眼。说时迟那时快,鸿翼的手刚好落在潘远的胸膛不远处,立马又被潘远给一起抱住了。
一下子失了重心,鸿翼整个人压在了潘远身上。鸿翼简直是欲哭无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啊!
鸿翼抬头看了看自己头顶上的脸,正陷入一阵沉思般。突然外面有人在说话,好像是两个伺候潘远的小手下要进来了。
不管了,豁出去了!鸿翼微微抬起头,顶起下巴,使劲往潘远的胳肢窝儿用下巴挠。要不是常年跟在潘远身边,谁会知道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居然怕挠痒痒。
果然,没多久就起效了,潘远觉得浑身不舒服,左右摇动。两只手腾出来挠痒痒了,自然也就放开了鸿翼的手。
鸿翼挣脱后松了口气,一脸灿烂的笑着。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抬头,两个小兵正目瞪口呆的看着鸿翼。不用说,刚才的一幕肯定被两人尽收眼底。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鸿翼慌乱中想要解释,两个士兵半天才返过神来,一副怕被杀人灭口的模样。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出来,然后一直点头哈腰的对着鸿翼奸笑。
“我们两个人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撒腿就跑,就像在逃命一样。边跑边不忘边回头瞧瞧,然后两个人对视一笑。
鸿翼挠挠头,一脸的生无可恋:“完了……”
太阳快要落下了,夕阳霞光正打在绿茵茵的墙上,就像一张彩色的挂布,随风飘扬。
叶双正聚精会神的做鞋,一针一线,都极其用心。有时针拉不过来了,就慢慢的用手去推,极其有耐心。
“娘子你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