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赫点头道:“看来秦大人在狱中的日子,过得舒坦地紧呢!”
秦无尘起身向着铁门走了过来,淡淡一笑道:“承蒙圣上垂怜,几位看守大哥的关照,秦某生前能在这里度过,吃喝不愁,还能有书可读,应自当知足!”
臻蓓在他们说话间,仔细地打量着秦无尘,发现他容貌较之两年前几乎没有多大变化,只是略微消瘦了些,脸色也苍白了一些!
秦无尘为官清廉,待人和气,吏部上下多多少少都受过他的照顾。
这次他含冤入狱,这些狱卒虽对为他翻案无能为力,但在他在狱中这段时间,尽可能让他过得舒坦些,还是可以做到的!
确认他似乎真的没有被凌虐过,臻蓓松了口气。
突然就觉耳边一热,有人贴近她低声咬牙切齿,道:
“这般目不转睛,可是已经看够!”
温热的气息,让臻蓓身体一僵,她抬眼便见南宫赫那张完美到不真实的脸,就在离她不到一寸的地方。
此时,他正神色隐晦地盯着她,双目中隐有怒火在燃。
臻蓓突然莫名有些心虚,她连忙向后退了一步,别开眼佯怒道:“休要胡说,快议正事要紧!”
南宫赫冷笑一声,再看向秦无尘的目光中,带了几分敌意:“秦大人,这位可是你的仰慕者呢!”
臻蓓暗暗瞪了他一眼,对秦无尘抱拳朗声道:“小生乃永川国古氏臻蓓,久闻秦大人正直神断大名,敬仰久矣!此番前来瀚门学院求学,得以窥见大人真颜,实乃万幸!”
秦无尘细细打量臻蓓一番,确信从未见过这个俊美的少年,便拱手淡淡道:“古公子过誉了!秦某早已沦为地下之囚,只怕有负公子所望了!”
他说着话,已折身向书桌走去。
“秦大人不必心灰意冷,我们此番来,便是要救大人出去!”臻蓓忙道。
秦无尘闻言猛地转过头来,他飞快地看了铁门对面的二人一眼。
九皇子南宫赫的能力,和对上面那位的影响力,秦无尘比任何人都晓得,若他肯出手相助,要重获新生绝非不可能!
只是,他此人与他向来没有交集,亦无任何交情可言,平白无故他为何要救自己?
难道是因眼前这位少年?他们又是何关系?
很快,秦无尘就否定了这个答案,且不说这少年是否真是他的仰慕者,就算他所言俱真,以南宫赫的性子,有岂会因此救他!
又或者,南宫赫是想救下他,让他余生听命与他?
恩,似乎这个答案更靠谱一些!
秦无尘暗叹一声,此人亦正亦邪,形式作为有异于常人,他曾亲眼见他因一只荷包,生生把三个贵家子弟鞭策致死,挂于城墙暴晒数月,虽说对方确实非什么良人!然,足以看出其心狠手辣程度!倘若真地沦为他的爪牙助纣为虐,倒不如直接死了的好,至少可以无愧于心!
心中拿定主意,秦无尘淡笑道:“多谢公子美意!然,秦某之事所涉深广,铁案难翻。且劳及公子心神,秦某无以为报心难以安!所谓生死有命,在下早已看开,此事便无需公子费心了!”
臻蓓闻言一怔,他竟不让别人帮助一心求死!
她正欲开口相劝,就听闻身边那位冷笑道:
“想死?此事由不得你!你必须得活着!”
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不容人质疑!
只惊得另外两人,目瞪口呆均诧异望着他。
一个自觉放弃生路,一个强硬地拒绝!
臻蓓第一次感到脑子不够用。
半晌,秦无尘轻轻一笑,道:“九殿下,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救在下出狱,到底需要秦某付出什么作为代价?”
原来,他拒绝受到帮助,是担心受到胁迫?
臻蓓登时有些苦笑不得,她瞥了眼身边之人,瞬间释然,以这位飞扬跋扈的恶名来看,秦无尘会这样想也难怪了!
其实,她也很好奇,南宫赫为何非要救秦无尘出狱!
“代价便是,把你尚未查清的那件事,助我接着调查下去!”南宫赫沉声道。
他的声音竟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秦无尘先是一愣,随机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他,喃喃道:“你,你怎会知晓此事?”
南宫赫冷笑一声别过头,盯着长长幽暗的通廊,道:“你晓得,我们的目的一致便可!”
秦无尘捕捉到他眼中一闪的痛楚之色,思及他与那人的恩怨,似乎刹那明白了什么。
他遂点头坚定道:“好!好!”
连说两个好字,他深深躬身行礼道:“秦某的事情,还要拜托九殿下了!”
臻蓓迷惑地看着这二人,那件事到底是何事?
任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让眼前这二人共同关心在意的!
不过,既然他们不想让她知晓,她便非礼勿听了!
接下来,秦无尘把被抓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与二人听。
果如他们所料,燕家曾暗中送了重礼到秦府,请求秦无尘把事情轻拿轻放,用那几个小混混的抵命。
然,燕呈背负了时家十六条性命,秦无尘自然不肯同意屈从。
唯恐燕妃从中作梗,他趁皇上来不及表态,便用火速手段处决了燕呈,并连夜派人把时余亮护送至千里之外的鹳城——其挚友家中。
事后两日,秦无尘正逢休沐留着家中没有出门,午时,府中闯入一队官兵,执搜查令不由分说四处翻找!
并在秦无尘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