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墙后的半人马弓手和矮人飞斧手一起打出一轮齐射,正面步兵压力骤然一轻,获得了宝贵喘息之机
但这喘息之机也无比短暂,后续的荒野人如同扑火飞蛾,毫不犹豫的把进攻执行到底。
尼赫鲁的火球术放了几发之后就偃旗息鼓,倒是哼还在一直不断给战士们加持石肤术,只会曚昽术的哈看着干急眼,情急之下也开始跟着哼一起施术。
只能略微模糊视线的曚昽术在正面交战中原本作用稀微,但加持在领主大人身上却意外起到了奇效。
他手里那把巨剑本就快得惊人,此刻更是变成了一团肉眼难以捕捉的虚影。有勇气冲到他面前的往往都是身高力壮的强战种族,却连对手用的武器都没看清就被砍靶子似的砍倒。
围墙毕竟只是围墙而不是城墙,高烈度冲击下很快开始出现垮塌。半人马和飞斧手也无法再专注于射击,纷纷换上近战武器怒吼着填进口子。
针对围墙的争夺顿时造就了一条无比残忍的血肉胡同,连天上不时响起的雷声,也被歇斯底里的吼叫掩盖。
雨水混着鲜血像溪流般泼洒四淌,脚下的土地很快便成了一团烂泥,双方就在这泥潭里抵死挣扎,榨干最后一丝力量拼命向对手发起反扑。
有些体质孱弱的荒野人打到中途突然脱力,口鼻倒在水里却再也榨不出丝毫力气翻身,活生生憋死在一掌深的浅洼里。
李察现在才知道,鲜血孱水的比例假若适宜,竟会变得如同红宝石般瑰丽透亮。
他机械地挥舞着斩龙,双臂酸痛直到渐渐麻木。七十磅重以他的力量本应不难负担,但数量积累却引起了质变,对于李察来说还是头一回在战场上感到疲惫。
嗜血奇术的法术光芒开始闪耀,这是紧急关头的最后一针兴奋剂。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面冲击的荒野人终于渐渐变得稀疏。惨烈的血肉地狱在挑战着每一个后来者的神经,他们终于无法再承受这一切,扔下同伴开始成群结队的向后逃跑。
喊杀声渐渐停歇,只剩下满地伤号还在抑制不住地惨叫。
“这群人都他妈疯了!”冈瑟再也坚持不住,一松手战锤落在泥浆里,缓缓后仰倚在墙上。
他和几个高阶蛮子刚才最艰难的时候跟着李察充了一把救火队,原本的斧头卷刃卷成麻花,半途捡了把矮人战锤临时应付。
“我看也是”赫特的指头在流血,他开弓的次数太频繁也太多,两条胳膊控制不住地颤抖。
步兵们没几个还硬撑着坚持站姿,大多都在互相搀扶着找地方休息。他们的喘息声汇聚在一起,仿佛集体得了哮喘。
尼赫鲁脸上的绒毛被雨水打湿成一缕一缕,正瘫坐在烂泥里吐着舌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一仗他算是把吃奶的劲都使了出来,魔力空空如也,头晕目眩又恶心想吐。
最后关头要不是他拼尽全力使出嗜血奇术硬拉了一把,前线步兵真不一定能撑下来
李察脱下头盔扔在地上,已经有些扭曲变形的铁框桄榔响着滚向远处,一张嘴啐出口带血的浓痰。
他胸膛硬吃了一记熊战士临死前的反击,就算有三层重甲外加本身能抗,这一下也没那么容易消受。
放眼望去,到处是千奇百怪的尸体,踩着它们能脚不落地走到数百码之外。粗略估计荒野人损失掉至少四分之一的人手之后,才吃不消伤亡彻底崩溃。
领主大人发誓以后再也不叫他们强盗了,强盗要是能有这一半的勇气和牺牲精神,庞贝治安官有一个算一个全得排排队抹脖子上吊。
“你没事吧。”安妮看到天上洒下的雨水落在李察身上,不断冲刷出殷红血水,不时还夹杂有碎肉从铠甲缝隙里一起流淌,仿佛刚从血肉磨坊里捞出来。
“没事。”李察摇摇头,自己把身上的甲胄一层层扯开,伸了个懒腰活活筋骨。
他有些疲倦,但也仅此而已。那些血浆和碎肉都是对手的馈赠,本人并无大碍。
蛮子们看着服气死了,一番苦战后同样被尼赫鲁加持嗜血奇术,他们现在正后遗症上头难受得要命,而自家领主分明还尤有余力,简直是野兽一般的体质。
领主大人打开系统面板看了一眼,两个蛮子一个半人马阵亡,其他人几乎都带伤。这是高山堡卫队成立以来第一次出现减员,但即便让最挑剔的指挥官评判,这份答卷也已经足够傲人。
最重要的当然是他们实力和装备碾压荒野人太多,哪怕对方打得非常拼命也于事无补。还有个不好明说的原因是,荒野人发现蛮子战斗力惊人之后,自然而然更倾向于往矮人负责的地段进攻,高山堡压力相对小些。
对于系统士兵来说,一场血战本身就是最丰厚的收获。李察也不清楚击毙数里有多少是高山堡战士的杰作,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票经验实在太肥。
还活着的蛮子全员晋升为蛮人巨斧战士,这已经是他们兵种体系中第二高的阶位。
但很让李察意外的是,如此海量经验浇灌下,居然没有一人能更进一步成为终极兵种狂战士,显然最后一步需要的经验是个很可怕的数目。
原本只有二三阶的半人马也获得了晋升资格,和蛮子不同的是他们三阶晋升四阶时,开始面临路线选择问题——究竟是侧重远程能力的游骑兵,还是侧重踏阵冲锋的重骑兵。
但凡选择,当然是面临需要时再做准确性最高。但李察既然已经把系统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