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顾卿烟半道上和百里墨比起了赛马,两人早一溜烟不见了踪影,只剩下飞扬的尘土,和回荡在山间的马蹄声。
胥少霖见两人如此,也不着急,依旧按照正常速度的带着身后的东篱、西决还有素心走着。
“诶,你们四姑娘有大部分原因也是被北溟惯坏的。”
胥少霖说道,北溟除了有顾卿烟命令,否则永远是在顾卿烟身边,胥少霖总说顾卿烟有时候的肆无忌惮都是北溟惯的。
有个人能一直帮忙料理后头繁杂的事,任谁都会不计后果一些。
素心听罢也只是抿嘴微笑,并无他话。一行人走了一会儿,便见远处有一人驾着马而来,对方显然也看见了他们,减了速度依然朝他们而来。
行至跟前驾马车的人跃身下了马车,素心定睛一看,原来是南柯带着依依回来了。
“参见谷主。”南柯带着依依下了马车,一道行礼。
“回来了?”胥少霖一手示意他们起身,一边问,“二爷在谷里等你们。”
“是。”
“方才可曾瞧见三爷和四姑娘?”这进桃花涧就这一路,既然他们能碰上,那么百里墨和顾卿烟就也能碰上。
南柯一听,道:“不曾看见。”
胥少霖再无别的话,只让他们先回谷里就是了,自己和东篱几人在南柯的目送下也先往前头去。
胥少霖走前头加快了脚程,想着那两人只怕是跑疯了,往前面去也不知会在哪等一等他们。
会在哪等?顾卿烟和百里墨比试着很快就出了林子,过了小镇,路上碰见几个行走的熟人,打了声招呼,也不挺下,继续往前。
一直往前到了前面岔路,是个两地分界,再往前去就是另一个村落,百里墨下了马,与顾卿烟协商便在此处先等等胥少霖他们。
此时二人的胜负已经不重要了,顾卿烟同意,前方有一茶寮,三人把马拴在一旁的树上,便往茶寮去。
“伙计,上茶。”百里墨这一身鸦青浮云暗银丝劲装,腰间束相近色宽腰带衔一通透玉符,别着一把月色白蟒纹长剑,大步走来衣摆带起一阵风,往那一坐,顾卿烟竟不自觉露出一种骄傲的微笑。
浅笑着也跟着走了进去坐在百里墨左手边的长凳上。百里墨见她嘴角挂着笑意,问她:“你笑什么?”
顾卿烟一手杵着下巴,一手在腰间整理着自己因坐下而有皱的衣裙,眨着双眼回答:“三哥翩翩,难怪楼里的姑娘们,一个个心里住不进别人。”
说完顾卿烟环顾四周,好在这种乡野郊外,很少有妙龄春闺女子经过,否则能不能找来一段桃花孽缘还真不好说。
百里墨瞥了顾卿烟一眼,伙计这时把茶端了上来,笑着说了请慢用,便又忙别的去了。
北溟略歇了歇,见这边茶寮没什么事,说道:“主子,属下先上前方看看。”
顾卿烟摆摆手,让他去了,北溟刚离开没多久,茶寮来了位新的客人,水碧色对襟长衫外套一个大袖袍,看不见手里拿着什么,却能知道那双手下垂着,像是无甚力气,面色更显憔悴,无精打采拖着步子走进茶寮。
也不说什么话,略过顾卿烟他们这一桌,往最里头最边角那个位人位子的时候还差些绊在人家的椅子上,那人本想说几句,看一瞅那六神无主的样子,话也就咽下去了。
莫名的来了一阵忧郁,茶寮伙计也不能不做生意,上前笑着问:“这位公子需要点什么?茶,包子这都有。”
那人也不作回答,只坐下,从腰间掏出一个钱袋子,就这么啪一声放桌上了,伙计也傻了,不知道这人要干嘛,又再问了一遍:“公子需要来壶茶吗?”
问完,一时也不见回答,正觉得自己自讨没趣,转身要走,方听得身后“嗯”了一声,伙计这才如释重负:“好勒。”转身倒茶去了。
这人打一进来,百里墨便多看了两眼,正好瞧见那眼睛,目光空洞,也不知是怎么了。
顾卿烟只自顾喝着茶,就算意识里已经注意到这个人,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闲事莫管。
可这世间就是这样,和你有关系的,无论如何你都逃不掉,视而不见也是无效的。
百里墨他们还没等来胥少霖,先等来了一包铜钱,没错,就是方才这个人扔在桌子上的那一包,百里墨先扫看了眼那个钱袋,钱袋上似乎有一点红色与那上头的图案不一样。
“我知道你们是谁。”那人开口。
百里墨抬头看了看面前站着的人,没理他。顾卿烟只是冷笑一声,继而叫住要回灶台边的伙计:“伙计,先来一笼包子。”
“我是来做交易的。”那人见百里墨他们无人搭理自己,于是指了指桌上的钱袋说道。
这时候他的手指从袖中露了出来,手指呈弯曲状,像是毫无支撑,抬手那一瞬间,顾卿烟看见了他控制不住的手颤抖,看样子,他的手是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
百里墨也瞧见了,大概也就猜出了此人话里的意思,以及他要交易的事情:“这位公子,你既知道我们是谁,就该知道我们的规矩。”
所有交易,必得往雨花楼走一遭,一来楼里信息资源准确,他们也能相互保证,二来其实也是方便派遣人手去做。
“来不及了。”说这话的时候,那人突然眼神凝聚,好像将身体最后一股力量都用在了这个眼神了。
伙计上了一笼包子,百里墨示意那人先坐下,递了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