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回了石门,把盒子交给了顾卿烟,也把胥少霖、宗越和百里墨的话传达给了南柯和西决。
顾卿烟听罢,放大了双眼,问:“大哥真这样说?”
“是。”
“嘿嘿,我就知道。”顾卿烟说着。
耳边东篱南柯西决三人互相眼神示意,对着顾卿烟说:“谢主子。”
顾卿烟摆摆手,打开了锦盒,里面整齐的叠着银锭子,顾卿烟把盒子一倒,银锭滚在桌面上。
只听顾卿烟道:“今天谷主坐庄!”
三秒的沉寂之后,是一顿欢呼的爆发,东篱这才反应过来,胥少霖为什么不直言,而是要通过顾卿烟,因为这样,大家最开心也最能记住这份好。
玩了一下午,小厨房传来了准备开饭的消息,众人过去帮忙了,顾卿烟叫了北溟。
“主子有何吩咐?”
“先准备出一份,和我去趟石屋。”顾卿烟道。
“是。”
北溟先离去,提前准备出一份一份饭菜,又拿了一小壶酒,和顾卿烟在石屋前汇合。
暗守石屋的依旧是扶风,顾卿烟进去后,北溟对扶风说:“我带了两个人过来换你,今天主子在石门,你也歇一天,一会儿一起走。”
“是,多谢公子。”
顾卿烟进了石屋,把东西都摆好,和老鬼对坐。
“昨天,我陪着爹娘,身边还有师父和几个兄长,是件很幸福的事。”顾卿烟说。
老鬼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顾卿烟所说的他终究体会不到了。
“后来我就想起你来了,以前不知,自然忽略了,现在知道了,于心不忍。”
顾卿烟说到了老鬼的心事,以前不提尚能麻痹,可自从和顾卿烟提及了妻女,心中多年的惦记又起。
“多谢主子记挂。”老鬼道。
顾卿烟摇摇头:“人各有命,我也做不了别的。本不应该再让你想前尘过往,这样于你于我都好。只是,有些事,我还是想知道。”
“主子尽管说。”
这么些年,他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麻木了,是不是真的能把过去看开了。
“你的妻女,是在那一场反噬中离世的?”顾卿烟记得父亲和她提过。
老鬼点头:“那场反噬,多是家眷无辜遭了殃。”
“你当时已在我爹手上如何确认的?”顾卿烟问。
老鬼答:“我虽已被抓,但还是有一定的自由度,再加上那时需要我解蛊,所以我可以在那个区域顾二爷视线范围内活动。”
“我的妻子,是我眼睁睁看着她断气的,我的解蛊之法在她身上并没有奏效。”
“那你的女儿呢?”
“她当时就在不远处的床上躺着,没了声音,我试过鼻息,没了气...”
老鬼说的声音缥缈,顾卿烟就好像看见那些字飘在空中。
“人死不能复生,可也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顾卿烟说着。
死而不僵的虫,老鬼自然知道顾卿烟说的是浮荼。
“当年的司徒浩阳,也不过是个五六岁的孩子。”老鬼主动提起司徒浩阳。
那五六年,他也算得上是看着司徒浩阳成长的人了。
“五六岁的孩子,你觉得会记得什么?”
顾卿烟不知道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会记得什么,但她知道一个八九岁的孩子会记得什么。
老贵摇摇头:“不知道,或许是那一夜的各种哀嚎,又或许是来自父辈的凶恶的叮嘱吧。”
这么说来,司徒浩阳似乎也不比她顾卿烟好多少,这一瞬间,顾卿烟平衡了。
“对了,上次北溟拿过来的香粉,有什么结果吗?”
“我能确定,里头确实有蛊虫的药引子。”
“多久会见效?”
“香粉里头的量少,如果没有别的途径的话,这个量须得三个月,才能真正实施下蛊。”
三个月,顾卿烟想着时间,忽然冷笑,司徒浩阳比她会算计多了,早早就走了这一步。
三个月,有极大的可能就是他们出发往碧落宫时候的时间啊。
“下了蛊虫,宿主不需要被带在身边观察吗?”顾卿烟问。
她不知道司徒浩阳已经想到哪步了,她就只能尽可能想得更多一点。
老鬼想了想,说道:“不能完全肯定地说,但一般下引子的蛊虫除了为了能够让蛊虫发挥最大作用,还有就是能够方便控制宿主,至于需不需要近身观察,说不准。”
顾卿烟请叹了口气,还是有不能掌控的事情,现在只希望苏探雪好好听寒岩的,换了那香料。
“可有解药?”
老鬼摇头:“此物非要非毒,不接触特定的蛊虫就不会有影响,所以也不存在何物可解。”
“明白了。”
“不知主子是从哪弄得的此物。”
顾卿烟想了想,说了句:“幽竹堂。”
跟着司徒浩阳来的,能有机会的,也就只有幽竹堂赵启悦,所以刨去苏探雪这一道,此物的来源是幽竹堂这种说法也正确。
“那主子就可放心几分。”
“此话怎讲?”
“幽竹堂和幽冥堂还有些不一样之处。”
“什么不一样的?”既然老鬼主动说,顾卿烟也顺势问下去。
“幽竹堂和幽冥堂虽都与司徒家有着亲缘关系,但幽竹堂这一派在早前就不主张强制复国,以和为贵,所以其手段还能说得上是不那么小人。”
幽竹堂、幽冥堂和司徒家本有亲缘关系?顾卿烟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幽冥堂不同,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