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哈妹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是随之一顿,不解地看着张静修。
然而,张静修并未立即解释,而是向着蹲坐在那里的黑努了努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这才继续道:“如果只是咱们两个的话,熬煮这些野味儿自然没有问题,可是,这个家伙的胃口极大,只是靠这些陶罐,煮出来的东西,恐怕根本就不够黑吃得。”
编哈妹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有一些反应不过来,艰难地消化着张静修话里所蕴含的一个信息,心里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什么时候,一条狗的伙食也这么好了?
编哈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很不够用,确切的来讲,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一个畜生也可以吃得这么好?
尽管黑的灵性十足,体魄惊人,但终究还是一条狗啊,破大,在编哈妹眼里,依旧是一头畜生,怎么可以比人吃得还要好?
也难怪编哈妹会有这样的想法,作为一个山里人,平时的生活本就很困难了,莫是肉食了,就是再正常不过的米饭和面食,也不是顿顿都能够吃得上的。
因此,对于这些粮食,格外的珍惜,喂养家禽或家犬,最多也就是剩菜剩饭。
在二十年的时间里,编哈妹所形成的固有观念,就算黑的功劳甚大,所有的猎物都是它捕捉到的,最好的待遇或奖赏,也只能是那些动物内脏。
至于还要吃饱,那根本就是方夜谭,绝非是一只狗应该有的待遇。
“怎么了?编哈姐姐,有什么问题吗?”
久久未得到回应,看到编哈妹还在那里发愣,张静修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使得编哈妹一个激灵,顿时就清醒了过来,连忙回应道:“呃~没有问题。”
编哈妹吭吭哧哧地回应了一句之后,似乎是心有不甘,不愿意浪费这么好的东西,在清理那些猎物的过程中,有意无意间,都会将那些动物的内脏扔给了黑。
意图非常的明显,希望黑能够吃这些内脏。
然而,编哈妹的愿望落空了,对于扔到近前的动物内脏,黑理也不理,看也不看,更是视而不见,似乎是察觉到了编哈妹的意图,摇头摆尾的向张静修跑去,一副讨好的模样。
直接走了。
一时间,有一些尴尬的编哈妹,神情是那么的不自然,却也没有再做这样的事情。
出身于名门望族,自衣食无忧,就算张静修再如何的聪明,心思玲珑,又怎能理解编哈妹此时的心情?
又怎会明白,这样喂养一条狗,简直就是暴殄物!
一再的引诱,看到黑根本就不上当,对于自己扔过去的动物内脏,理也不理,编哈妹也就放弃了,心里滴着血,将清理好的动物架在火堆上面,烧烤着。
尤其是,看到张静修取过一个烤好的兔子,径直撕掉最为肥美的一条后腿,扔给黑,编哈妹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心里有一种憋闷的感觉,感觉整个人都快窒息了。
渐渐地,编哈妹习惯了,更像是麻木了,神情渐渐趋于自然。
张静修的行为,简直就是在挑拨她那脆弱的心脏,就像是锻炼她的意志与精神,不时地将整只的野鸡丢给黑,没有一点的心疼,行为举止很是自然。
对于张静修的举动,虽然编哈妹早就已经麻木了,可是,每每看到整只的野味儿被投给黑,还是忍不住地一阵心疼,眼角微微抖动,更是嘴角扯动地转过头去。
眼不见,心不疼。
尽管对于张静修的这种喂养颇有微词,简直就是暴殄物的一种浪费,可是,编哈妹还是忍住了,也不好多什么,毕竟,对方是客人,总要有一定的礼貌。
哪怕这种行为有一些让人看不过去。
何况,编哈妹还是有一些自知之明,话得不好听一点,除了油盐酱醋之类的东西,那些野味儿都是黑打来的,严格意义上讲,还不算她编哈妹的东西,就算是浪费,浪费的也不是她的东西。
即便是看不过去,也不好多什么。
不得不,别看编哈妹是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但动作极为的娴熟而利落,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就将所有的野味儿收拾好,抹好调料,架在火堆之上,更是取过一个烤好的兔子,向着张静修走来,坐在了旁边。
“对了,翀昇弟弟,进山打猎的时候,我顺便采摘了一些草药,而且,黑还发现了几株人参、灵芝等药效极佳的药材,并被我全都带了回来,你看看对玉的伤势有没有用?”
话之间,编哈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转身取过了一个包袱,在这个过程中,在交谈的时候,视线微偏,选择无视张静修喂养黑的大手大脚。
“哦~这个地方居然还有这些名贵的药材?”
张静修有一些狐疑,也停下了手中撕扯野味儿的动作,从编哈妹的手中接过了一个包裹,不疾不徐地将其打开,动作很是轻柔。
看到一株株的人参、灵芝堆在那里,张静修的眼前就是一亮,抑制不住地喜悦,而编哈妹却是再次开口了。
“姐姐我虽然学过一些巫医,但学到的非常有限,对于这些药材的用法,知道的也很少,大多都是如何滋养身体,至于治病之类的,几乎是一窍不通,只是懂得一些皮毛而已,看头疼脑热还行,再厉害的病就不行了。”
这个时候,编哈妹看向张静修的眼神,已经变了,有着毫不掩饰地崇拜之意。
眼前的这个少年,虽然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但懂得很多,可谓学识渊博,很有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