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国公——”
忧心忡忡的赵睿,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那股冲动,郑重其事地喊住了沐昌祚,进而语重心长地安慰道:“国公,这件事情发生突变,你不必因此而自责,前方不是传来了消息吗?”
“那些修炼者虽然是临时起意,没有继续执行任务,没有当场斩杀东吁候和卑谬候,却也使用了一些神秘莫测的手段,使得两人的身体出现了大问题,不出一年,将会相继暴毙而亡。”
“虽然与计划有一些出入,但总体而言,还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只是时间的跨度更大一些,不过,这个跨度,还是在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却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国公,你不必这么苛责自己。”
“何况——”
赵睿的话语虽然戛然而止,但沐昌祚不用深思,也知道后面之语,赵睿由于顾忌而不能说出来。
何况,这一突变乃是朝廷引起的,确切的来讲,应该是皇上密令锦衣卫和东厂,故意提前走漏了消息,使得莽应里提前就有了警觉。
尤其是东吁王朝的东吁候和卑谬候,更是有了防范之举。
如此一来,再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原因,任务的功亏一篑,也是在所难免,在预料之内。
因此,即便是认定任务失败,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朝廷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凭什么只追究自己等人。
沐王府不是寻常的达官显贵,也不是那些那些寻常的文官武将,如果朝廷真得要问责的话,恐怕要好好掂量一下了。
他们敢吗?
心知这一点的沐昌祚,不缺聪明的他,也没有戳破这一层窗户纸,而是同样忧心忡忡地说道:“可是,怕就怕在,这个消息不准,那些修炼者并未有对白象王莽应里的左膀右臂东吁候和卑谬候,使用神鬼莫测的手段,留下难以治愈的隐疾。”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话还缺少一点的说服力,沐昌祚刚一说完,不等赵睿回应,进而又补充了一句,自以为更加的自然和具有说服力。
“当然,如果情况属实的话,朝廷还是要再等得起这一年的时间,只要一年后两人真得是死了,可是,怕就怕——”
就好像是在学赵睿一般,沐昌祚说着说着,看到对方听得入神,也是话音戛然而止,留给寻常人无限的猜想。
话未说死,留下了一定的余地。
赵睿不是寻常之人,听出了沐昌祚的弦外之意,怕就怕,那些修炼者说谎了,传回来的是假消息。
因此,这也是沐昌祚忧心忡忡和焦躁不安的关键所在。
沐王府虽然势大,却还未肆意妄为的地步,还不可能漠视朝廷对自己的态度,还不可能做到,对皇帝要是猜忌沐王府而置之不理。
在混乱的西南之地,各族处于一种杂居的状态,能够做到参政的职位,仅次于总兵的存在,赵睿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思维甚至是格外的敏感。
因此,沐昌祚刚一流露出这一方面的意思,他就敏感地反应了过来。
“黔国公大人,你真得没有必要自责什么,先不论这个消息的真假,即便是假的,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无法改变什么,还不如心平气和地坐视局势的发展。”
说到这里,赵睿顿了顿,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犹疑之色,有一些吞吞吐吐地继续说道:“而且,消息的提前走漏,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又不是国公你做得,何必自责呢?”
“何况,就算行动失败,但总体而言,从大局上看,对于朝廷来讲,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儿。”
“即便朝廷追责,问罪国公你,最多也就是做做样子,申饬两句,无关大雅,更不会影响沐王府在大明王朝的地位。”
说话之间,说到“有人”两个字之时,赵睿意味深长地加重了语气,说到最后,更是意有所指,沐昌祚当然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但神色还是忧心忡忡。
“唉~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就是苦了西南的百姓,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呢?”
两人的心里都明白,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并不影响他们的判断,故意走漏消息之人,致使行动功亏一篑,任务的效果大打折扣。
那就是朝廷。
不过,看似神情凝重的沐昌祚,心里却是长松了一口气,脑海里不由地付出了一个念头,不管形势如何发展,沐王府都将是立于不败之地。
这也是对赵睿诸多言语的总结。
也是结合诸多信息,分析而来的结论。
这个时候,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赵睿的神情再次变得极其郑重起来,直直地看着沐昌祚,忽然问道:“国公,既然行动已经结束了,那白象王莽应里的那个叔父,猛勺该如何处置呢?”
然而,沐昌祚不仅没有任何的言语答复,还以一种异样的目光对视着,看得赵睿有一些不适应。
“那个,国公,恕末将冒昧,这个猛勺可是一个绝佳的棋子,这样闲着不用,委实有一些太浪费了。如果用得好的话,将会有着出奇的好处,说不定会带来不小的惊喜,也未尝可知?”
沐昌祚依旧盯着赵睿,这一次却没有不再言语,而是颇为感兴趣地问道:“哦,赵将军,你说该如何处置那个猛勺,不算是浪费呢?”
“那个,国公,属下觉得,应该将那个猛勺放回去,并予以一定的资助,增加他的实力,以便更好地与莽应里对抗,如此一来,就算作用有限,却也可以最大限度地牵制住莽应里不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