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歇会儿,”提迈尔-寇闭上凹陷的眼睛,头倒向后面,“就一会儿。”他张着嘴,瘦若干柴的脖子上青筋毕露,活像具干尸。
“别歇太久,要不你永远都站不起来。”
白恩递去水壶,提迈尔-寇甚至没抬手接,白恩只得把它放到他嘴边,并抬起壶身。提迈尔-寇皱眉咽下一口,立刻咳嗽起来,头又耷拉在树上,仿佛石头般沉。
“清楚现在的位置吗?”白恩问。
提迈尔-寇朝湖水眨了下眼睛,好似此刻才注意到湖:“一定是湖北端……应该有条道。”声音低沉下去,成了喃喃自语。“南端有条用两块石头标记的路。”咳嗽突然加剧,费了很大劲才平复。“沿那条路过桥,就到了。”他嘶声。
他们身后的灌木丛再次响起莎莎声,接着矮人钻了出来。
“你这一次最好认清楚。我们已经晃了十几了。”格雷罗根扔下包袱抱怨道。
“如果不是你非要去挑衅那只雪怪,我们也不用花这么多时间。”最后钻出来的莫里斯同样没好气的抱怨道。
“嘿,那只雪怪守护的草药让这家伙活了过来!”矮人指着提迈尔-寇大声道。
“让他不再昏迷而已,他仍然在发烧,而且我们丢了马。”白恩反驳道。
“至少他能走路,而且不会马上死。”矮人仍然辩解道。
“好吧,好吧,你的对。”白恩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不过那株草药确实保住了提迈尔-寇的命,并且让他脱离了昏迷。如果能提供后续的治疗和稳定的休息,没准会更好一些。而且如果不是放弃那匹马,让雪怪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它身上,白恩怀疑矮人已经完成了他寻求死亡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