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左拳猛击瘟疫僧侣的鼻子,把他的下颚撞到一边。那一击的力量使它嘴里飞出几颗烂牙,在肮脏的地板上乱窜。它转过身来,恶狠狠地用一双邪恶的大眼睛瞪着他。白恩利用这个机会转移了他的重心,用他的腿勾住这只生物自己的腿,让它倒在地板上。
他在瘟疫僧侣的胸口上转动他的剑,几乎将他开膛破肚,当他拔出它的时候,那个怪物仍然没有死。它用拳头猛击着周围的石板,发出一阵可怕的神经质的痉挛。白恩知道是邪恶的巫术在这里起作用,尤其是当如此虚弱多病的生物被证明是如此难以杀死的时候。
白恩抬起脚,用他的靴子狠狠地砸在这个怪物的喉咙上,压碎了它的气管,并把它固定在了合适的位置,他还不断地砍它,但这个怪物还是过了很长时间才死去。
白恩从破败不堪的尸体上收回目光,抬头环顾四周,想看看格雷罗根怎么样了。矮人用自己的双手顶住了疯狂的鼠群,但仅此而已。他用那只大手挡住了其中一只,但其他的鼠人蜂拥而来,挡住了他那致命的斧头,使他挥舞斧头的手臂动弹不得。这是一场凶狠的混战,是格雷罗根的强大力量与一群被魔法强化过的瘟疫僧侣们之间的角力比赛。
白恩绝望地扫视了一下四周,他知道如果那个矮人倒下了,他就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活下去了。他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告诉他,又有更多的老鼠人来了,从他们一直在执行的什么阴险的任务中返回。不断吟唱的祭司唇间仍然跃出带有符文的火苗。火苗冲过他的头顶,白恩转过身来,看到又有两个瘟疫僧侣的毛皮上出现了怪异的光,可怕的转变征服了他们。白恩心想,事情看起来不妙。除非对祭司采取什么行动,否则一切都完了。他在内心深处,他知道自己是唯一有能力做任何事情的人。
他连给自己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跳到最近的石棺上。他接着跳向下一个,越过了格雷罗根和老鼠人之间的混战,继续朝那个吟唱施法的祭司方向跑去。越来越多的符文火苗在祭司和他的追随者之间喷涌而出,白恩确信仍在吟唱的老鼠人领袖是这些信徒力量的源泉。连续的跳跃把他带到离冒泡的大锅和它可怕的主人越来越近的地方。他终于停了下来,被恐惧和犹豫不决冻结了片刻。
他的下一跳将必须让自己越过大锅,然后与祭司搏斗。这是一个可怕的前景。只要走错一步,或者他不小心滑倒了,或者对距离的判断有一点偏差,他就会发现自己置身于那沸腾的酿造物之中。他甚至不想考虑如果他那样做会发生什么后果。死亡和病痛,说实话,白恩宁可选择死亡。
这时候,他听到了格雷罗根的战斗口号声,转过身来,他看到了这个矮人正在和新来的鼠人搏斗。看来他似乎只有几秒钟的时间来行动。白恩叹了口气,纵身一跃。当他在半空中时,能感到下面很热,大埚里的臭气在他脸上掠过,然后他的脚碰到了那位瘟疫祭司的脸,接着两人都摔倒在地。
鼠人祭司的吟唱停止了,但它以惊人的速度做出了反应,像跳弹簧一样跳了起来。白恩用他的剑猛刺了一下,但是这个老鼠人向后一跳,然后把它的骨杖划成了一个模糊的弧线,如果白恩没有翻滚到另一边的话,这个弧线就会把他的头骨砸个粉碎。
白恩赶紧站起来,小心翼翼地绕着圈子,想找个破绽。从大埚后面,在他的视线之外,传来了可怕的大屠杀的声音,他只能希望这是格雷罗根撞向瘟疫僧侣的声音。令他吃惊的是,不像白恩以往面对大多数落单的老鼠人那样优先选择逃跑,他前面的那个老鼠人迅速而凶狠地发起了进攻。白恩用他的剑挡开了骨杖的另一击,他对对方使用骨杖的速度和力量感到吃惊。冲击的力量几乎让长剑从他手中掉了出去。接着老鼠人的另一拳打在他的指关节上,这一次的攻击让他送来了手中的剑。当老鼠人看到他脸上震惊的表情时,一个讨厌的、油腔滑调的窃笑从他的嘴里冒了出来。
“死!死!愚蠢的人类玩意!”它尖声叫着,带有浓重的马尔努斯口音。那根骨杖又落了下来。这一次,白恩设法挪开了,它砰的一声落到他刚才站着的地方。没等这个老鼠人再举起它的骨杖,白恩就抓住了它。刹那间,他发现自己为了抢到那件武器而和那个老鼠人扭打在一起。它结实的肌肉带来的力气比白恩想象的要大得多。它那发臭的下颚啪地一声在他脸前合上了,差点咬到他的鼻子。白恩看到那些坏牙上流出的口水,不禁恶心的浑身颤抖起来,但他还是继续用一种与生俱来的在恐惧中产生的力量搏斗着。
现在他有了体重上的优势。他比那个瘦弱的家伙要高得多,也重得多,他利用这一优势在原地旋转,同时一直在拽着这个家伙。当他把它转到朝向正确的方向时,他就不再拉那根骨杖,而是推它。那个吃惊的老鼠人向后跌倒了。它发出了一声尖叫,因为它的后背撞击了大锅滚烫的金属侧面上。白恩蹲下,抓住它的脚,把它们抬了起来。他用力一甩,把这个狡猾的老鼠人领袖摔进了自己的大锅里。
它在冒着气泡的酿造物下消失了一会儿,然后从水面上猛然冒出来,大口喘着气,可怕的液体从它的嘴里吐落出来。它拼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