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克仍然潜伏在大气球里。他知道飞艇已经停了下来。他听到发动机的噪音渐渐消失了。他感到船碰到什么东西时在颤抖,感到船被捆住时轻微的侧移。他知道该是他忙自己的事的时候了。是他的事,不是坦古尔的事。他知道,如果他要从这条该死的船里逃出来,那就再也没有比坦古尔发起进攻的时候更好的时机了。这将使船员忙碌,从而能让勒克逃走。以后他会有时间向坦古尔道歉的。勒克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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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吉莉卡透过窗户的缝隙看着一些小人走道了塔上面的平台。她几人的身高看得出,其中一个就是白恩。她的心在往下沉。自从老鼠人的突击部队越过城墙开始屠杀她的人民以来,她从未有过这么糟糕的感觉。她安慰自己说,她至少杀死了十几个老鼠一样的怪物,然后才被人从背后用棍子打晕。
倒不是说这件事能改变什么;敌人太多了。尽管如此,她估计她的部队已经消灭了近半的老鼠人。她担心得要命。她一整天都被关在酒窖里,她家里的一部分变成了牢房,她不知道她的父亲和她的朋友们现在是否还活着,现在她正被迫观看着这个幸灾乐祸,头上长角的白化老鼠巫师站在那里,准备伏击白恩和他的船员。她不指望他们能赶走这群老鼠人。飞艇上没有足够的人手来抵挡这群叽叽喳喳的生物。
她环顾四周,希望手里还拿着武器。她认为自己有很大的把握与那个庞大的食人魔鼠对抗,尽管后者全副武装,还充当了先知坦古尔的保镖,但她还是有希望的。但事实上,她根本没有机会这么做。
她希望自己拥有艾森海姆-施耐德的魔法力量,那么她是否有武器就无关紧要了。在被她面前的这个老鼠人的咒语击中之前,魔法师已经造成了巨大的破坏。单施耐德一人就杀死了至少五十个老鼠人。
这种想法对她毫无帮助。如果愿望是马,我们就会一直骑着它,就像她父亲过去常说的那样。她得想个办法,警告白恩和其他人,然后再逃走。她想了想。即使没有退路,她也可以警告他们。她是这块顽强土地上的顽强女儿。如果她的生命将被剥夺,那就这样吧。
她扫视了一下大厅,看到了一张张像老鼠一样的脸。真可惜,它们是她这辈子最后看到的东西了,她心想。她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张开嘴,准备大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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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坦古尔感到他内心的力量在涌动。关键时刻就要到了。人类白恩、格雷罗根和那艘漂亮的飞艇几乎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把手伸进口袋,找到了必要的施法材料。一块魔石。一条嵌有符文的金属薄片。六边形的护身符,上面刻有十个具有绝对力量的强大符文。他需要的东西都有了。他准备开始施法了。这次他的敌人是逃不掉的。他对此深信不疑。
他弯曲着爪子,与他的灵魂接触,从魔石中汲取力量,准备释放他的魔法。
白恩低着头,扫视着地面和周围的建筑。在他一生中所憎恨和担心的许多事情中,老鼠人几乎排在第一位。自从他和格雷罗根在海德堡的下水道里第一次遇见这些可恶的害虫以来,他就讨厌它们。
更糟糕的是,这些可怕的生物似乎从那时起就一直尾随着他们的脚步,甚至在他们去那片被邪恶力量所侵蚀的废土中探险之前就袭击了那座倒塌的黑塔。但是,谁能想到他们会出现在这里呢?卡斯勒夫最北部的省份离任何地方都很远。这些老鼠的爪子够得到这么远吗?
然而,他为什么要对生活中的任何事情感到惊讶呢?他有时觉得,他是世界上最不幸的生物。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遇到邪恶诸神的仆人。他所到之处,都遭遇灾难和破坏。另一个更糟的想法把他从内心的抱怨中赶了出来。有可能安吉莉卡还活着,还在老鼠人的魔爪下吗?这是一件白恩不得不思考的事情。
“我们应该继续下去吗?”白恩问道。他们走到梯子的一半,在第五个平台上。
“为什么不呢?”格雷罗根答道。“你想知道卡斯勒夫人怎么样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敢肯定我能猜出来。”
“光猜是不够的,人类。下面可能还有活着的人,他们给了我们火和避难所。”
“火和避难所,还有一桶伏特加给斯诺瑞,”斯诺瑞补充道。
“那就这么定了。”白恩没好气地说。“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换一桶伏特加。”然后他越想越气。“而且是该死的法塔林产的伏特加。”
白恩知道他只是为了面子而发牢骚。即使那两名矮人没有在那里,他也愿意继续调查安吉莉卡和她家人的命运。不过当他两边是格雷罗根和斯诺瑞掩护时,他知道没有回头路了。他安慰自己说,如果下面有那些老鼠人,至少他们之中的很多都会死去。
除非他们有一些非常厉害的神射手,白恩心想。甚至有些老鼠人带着弩。世界上最简单的事就是从远处把我们干掉。或者不是。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周围都是横木条。格雷罗根和斯诺瑞都很矮;他们不会成为好的目标。当然,这为任何射手都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目标。
当他把自己的中心再次放在梯子的横档上时,他试图把这个想法从脑子里赶出去,并且想让自己去思考他所见过的老鼠人中从未有过一个使用过弓箭或者弩,而那些老鼠人的武器,都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先知坦古尔四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