撼山魁和百山越离开后,邱索再次隐入人群里,观察着场上动静。
场上,南天鹤正在劝褚北湖投降。
不过,褚北湖一直一言不发。
“褚老弟,如今强弱之势已分,你还要顽抗到底吗?”南天鹤感慨道:“你我相识已有十几年了,虽说不上至交,但彼此还是敬重的。说实话,老夫对你的武功是佩服得紧,当年,老夫也只是以一招险胜而已,这些年每每想起,实在是觉得侥幸得很……”
褚北湖突然开口道:“你的武功又精进了?”
南天鹤微微一愣,随即道:“有老弟在后面追赶,老夫自不敢有丝毫懈怠。”
褚北湖道:“十几年前那一战,我心中不服!”
南天鹤道:“那是自然,老夫只是侥幸得胜……这些年,想必老弟武功也精进不少……”
褚北湖直截了当地说:“那我们再打一场,你意下如何?”
南天鹤赶紧摆手道:“那怎么行!老夫老了,打不动啦……”
褚北湖打断他道:“少废话!就你这老头子最是奸滑!”
南天鹤尴尬一笑,道:“老弟误会了……”
褚北湖道:“这一次你要能胜了我,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南天鹤道:“老夫怎么舍得杀老弟你呢,我是想邀请老弟加入莽军啊!”
“那就胜了我手中这口刀再说!胜不了我,一切都是废话!”
南天鹤似乎有些为难,看了看四周说:“老弟非要再比一次?”
褚北湖不耐烦,举起手中长刀,大声道:“出手吧!”
南天鹤正色道:“那好!老夫就与你比这一次……”
“看刀!”
褚北湖懒得听南天鹤废话,身体一纵,犹如雄鹰凌空,手中钢刀已经劈了过来。
南天鹤迅速一闪,身体闪至场中空旷位置,避过了褚北湖这第一击。
“众军闪开,小心误伤!”
南天鹤大声下令。
高手过招,飞沙走石,树木花草皆可伤人,对于那些普通士兵而言,还是躲得远远的为好。
果然,南天鹤一声令下,那些围观的莽军立刻闪到十丈开外,给场中央的二人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比武空间。
人群里,邱索并没有跟着退后,相反,他趁乱躲在了一处阴影里。
那阴影距离场中央不足三丈,可以清晰的看到比武双方的一招一式。
他收敛气息,使自己不被场上的二人发觉。
……
“嗤!”
褚北湖的身体不待落地就又再次跃起,手中长刀一挑,地面一颗石子飞起。
石子灌注巨力,直朝南天鹤门面袭来。
南天鹤举起刀鞘,正面一迎。
“铛!”
石子如铁锤一般,重重撞击在刀鞘上。
刀鞘瞬间分崩离析,石子犹有余力。
余力与刀身一碰,竟将南天鹤的手心震得微微发麻。
“好深的内力!”
南天鹤不由得赞叹了一句。
褚北湖用一颗小小石子将自己的深厚内力展露无疑。
这份内力,是南天鹤除了邱索以外,甚少见到的。
就连躲在阴影里的邱索,也感受到了这一击的力道。
“褚北湖果然名不虚传!南天鹤当年以一招险胜,今天只怕更困难了!”
邱索在心里暗暗评估着。
他对南天鹤的武功很熟悉,现在对褚北湖也有了一定了解,如果非要在二人中比个高低,邱索现在倾向于褚北湖。
……
“褚老弟,这十几年你果然精进神速!老夫佩服!”
南天鹤拱手说道。
“哼!少废话!你到现在还没出刀呢!是不是看不起我?”
褚北湖冷冷说道。
“不不不,实在是老弟进攻太迅猛,老夫来不及……”
“废话少说!咱们重新比过!”
说着,褚北湖再次挥刀攻了过来,根本不给南天鹤解释的机会。
南天鹤只得挥刀格挡。
“叮!”
两刀相击,双方身影一闪而过,回身又是一刀。
“叮!叮!叮!叮!”
一连串的金鸣声此起彼伏。
电光火石之间,双方的身影也是上下翻飞。
对围观者来说,只看到两个黑影在场中和空中疾掠,根本难以分清谁是谁。
寒芒闪闪,金鸣声声。
双方内力奔涌,激烈碰撞,地面上瞬间卷起沙尘。
沙尘漫天飞舞,将十余丈外的众人也遮蔽了起来。
这下,连围观者也看不清什么了,只能看到两个若隐若现的黑影在沙尘中翻飞,还有阵阵刺耳金鸣。
邱索也被笼罩在沙尘中。
不过他内力惊人,手臂一挥已将身边的沙尘压下。
所以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反而能更清楚的看清双方的招式。
南天鹤的刀法里总有剑法的影子,因为他本身就是刀剑双修,所以可以对褚北湖的刀法应付自如。
褚北湖则是专攻刀法,所以在刀法要略胜一筹。
一转眼,双方已斗了三百余招,依旧不分胜负。
如果说前五十招双方还有相互试探的成分,那这会儿则没有了。
现在,到了分胜负的时候。
南天鹤虽然在十几年前赢过一次,可这十几年来,褚北湖显然进步更快,以至于南天鹤都有些难以招架。
还有另外一个因素,那就是年龄。
南天鹤的年龄比褚北湖大得多。
一个是须发皆白的老头子,一个是身强力壮的中年汉,两相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