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索一惊,心想,怎么又变成“剑奴”了,昨天不是还叫我“娃娃”吗
“剑奴起床练剑你听见没有”怪老道的语气严厉起来。
邱索捂住辣的左臂,一道血痕慢慢凸起,他是又恨又怒,但此刻又很无奈。
很明显,怪老道这是又发了癫狂
邱索感到不解,这是怎么回事呢昨天怪老道醒来时,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了啊这才过了几个时辰啊,怎么又变疯了
莫非怪老道是时而疯癫时而正常
天啊,这谁受得了
邱索在心里咆哮着,但此刻,现实根本不给他思考的时间。
“前辈”
“你叫我什么剑奴”
邱索冷汗哗一下流下来了赛神仙千叮咛万嘱咐,“剑奴”应该称“剑主”为“主人”
邱索正无计可施,忽听怪老道自言自语道:“是不是竹悯天那老小子又给你治疗蛊毒了哼,他以为他神农药圣真能解天下百毒吗他以为他的烈火功就能压制毒发吗笑话我的魔蛊他就永远解不了,也压制不住”
原来怪老道一直对竹悯天医治邱索“蛊毒”这件事耿耿于怀,他把所有的怨气都算在了竹悯天头上。
怪老道盯着邱索说:“剑奴记住,以后要叫老夫主人”
“是,主人”
“嗯,还不错孺子可教”
怪老道又教训了他几句,邱索恢复到之前“剑奴”的行为模式,双眼发直,语言木讷,嘴角还流着涎水,走起路来两腿僵直,不会打弯。
怪老道领着邱索走到院子里,在那棵歪脖儿枣树前停下。怪老道四处看了看,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半截香,将香点燃,用一根细绳倒吊着,拴在枣树枝上。
怪老道又找来一根麻杆,长度与宝剑相仿,递给邱索,说:“刺”
邱索一愣,怪老道说“练剑”,但给他一根麻杆干啥而且叫他“刺”啥啊
“啪”
只一愣神的功夫,怪老道手里的竹根条,已经劈头盖脸地打了下来,幸亏邱索时刻防备着,听到竹根条挥下时裹挟的风声,他稍微偏了一下头,躲过了对脸部的伤害,右肩头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黑暗中,邱索疼的龇牙咧嘴,但他不能发出声音,因为“剑奴”是没有痛觉和感情的
也多亏黑夜的掩护,邱索的这些小动作和小表情都没有引起怪老道的注意。
怪老道用竹根条指着香头那一个红点,厉声说:“刺这儿”
邱索这才明白,原来怪老道是要他用麻杆刺香火头
邱索心里不禁抱怨起来,有话早说嘛,搞得神神秘秘的,害我白挨一鞭子
不就是刺香火头嘛,简单邱索举起麻杆用力一刺,但麻杆竟然在刺出的一瞬间就断了
邱索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啪”
又是一鞭子,抽在邱索右臂上,邱索手一抖,麻杆掉在地上。
“哼连兵器都不会使用还练什么剑干脆死了算了你这愚蠢的剑奴怎么不去死”怪老道恶狠狠的诅咒着。
邱索有些手足无措,但心里还是不服气,麻杆算什么兵器,稍微使一点力就断了,这能怪我吗
“怎么,剑奴你还不服”怪老道似乎能看透邱索内心,边说边举起了竹鞭。
“不,不,我知错了,主人”
邱索赶紧辩解,总算躲过了劈头的一鞭。
“嗯,知错就好现在,自己去找麻杆,刺香火头一千遍快”
邱索赶紧跑到院子旁边,抱了一捆麻杆过来。
然后,院子里就响起了邱索用麻杆刺香火头的声音,以及怪老道的鞭声和怒吼声:
“一、二,咔嚓”麻杆断了。
“啪”
一声鞭响,怪老道怒吼:“笨蛋重来”
“一、二、三,咔嚓”麻杆断了。
“啪”
一声鞭响,怪老道怒吼:“蠢货重来”
邱索:“一、二、三、四、五”
麻杆:“咔嚓咔嚓咔嚓”
鞭子:“啪啪啪”
怪老道:“垃圾猪头傻驴,重来重来重来”
约莫两个时辰后,天光放亮,邱索的肩头、后背、左臂、右臂已经是鞭痕累累,没有一寸完整皮肤了,他几乎麻木了,最初挨鞭子,他尚有龇牙咧嘴的痛楚,但现在,鞭子抽在身上,他除了嘴角微微抽动之外,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
怪老道看到邱索没有了痛觉,还以为他真正的成了“剑奴”
“好啦今天的练剑到此为止你这个大笨蛋,一根麻杆连一千剑都刺不出你活着干什么不如去死去死”
怪老道一通怒骂,表现的十分狂躁。
邱索借着晨光,这才看到怪老道双眼血红,瞳孔里如同有两团火苗,这是被魔功控制的征兆。难怪他又疯癫了
怪老道不停走来走去,大声吼着:“今晚继续继续练剑知道不你要刺两千剑两千剑记住没”
对一个疯癫之人,除了顺从之外,还能怎样呢
“记住了,主人。”
“好现在去休息给这是一瓶创伤灵药去抹抹你那稀巴烂的后背”
“是,主人。”
怪老道一冲一冲的回屋休息了。
邱索这才慢慢放松下来。这一放松,顿时感到后背痛的厉害,皮肤像是被一寸一寸割裂了一样,血肉模糊,鲜血淋漓。两条胳膊也被抽得红肿乌涨,一道一道的鞭痕凸起,让人触目惊心。
邱索吃力的移动到院里巨石边,轻轻坐了上去,现在他头脑昏沉,耳边依旧回荡着怪老道的暴喝和怒骂,除了疼痛,他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