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行营。
百山越见到撼山魁,鄙夷道:“你小子又被人灌趴了!都这会儿了,才起来!我都叫你三遍了!”
“是吗?”撼山魁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不好意思地说道:“昨晚喝的酒好像有问题。”
“我早知道啦!”百山越颇为得意的说道。
“你早知道?”撼山魁不明白:“你知道什么?”
百山越一指蓑笠人的帐篷,说道:“你去看看就明白了。”
撼山魁嘟囔道:“你小子又装神弄鬼,有什么直接说嘛!”
一边嘟囔,一边走向蓑笠人的帐篷。
“前辈,前辈,你起来了吗?”
百山越冲帐篷里喊道。
“别喊啦,里面没人!”
百山越在身后说道。
“没人?”
撼山魁疑惑地掀起帘子,往里一看,果然没人。
“诶,前辈去哪里了?”
撼山魁急忙问道。
“这谁知道呢!我醒来就没看到人!不止没看到人,营里还丢东西了。”百山越说道。
“丢东西?丢什么东西?”
“两车军用物资和三百多个拉纤的民夫。”
“什么?军用物资丢了?”
撼山魁顿时大惊,也顾不上细问,直接奔向储存物资的后营。
不等他到达后营,便看到后营的几个统领正乱做一团的争执着。
“出什么事了?”
撼山魁大声问道。
一见到撼山魁,后营统领们立刻围上来七嘴八舌的汇报起来。
“一个一个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撼山魁大声说道。
“大将军,我们弄丢了两车物资!”一个统领惊慌的说道。
“怎么回事?说清楚!”
“昨天晚上清点的时候还是够数的,但今天早上一起来,有辆车物资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找不到了?”
“是的,还有三百拉纤的民夫也不见了!”
“怎么会不见呢?就没有一点线索?”
“有线索!大将军你过来看。”
那队统领引着撼山魁来到后营靠近营门的位置。
由于是临时行营,所以营地的设置就相对简单。
周围也没有木栅栏什么的,只是用车马稍微围了一下,将士们就睡在车马围出的圆形空地里,稍避风寒。
“大将军,你看!”
一个统领指着地上的车辙印说。
撼山魁看到,有两道新鲜的车辙印一直通向营门外。
“这两道车辙印很明显是才轧出来的,可以肯定,他们才走不久,再加上地上的凌乱脚步,可以确定,是三百纤夫偷走了咱们两车军用物资。”
一个统领推测道。
撼山魁点点头,看着车辙印一直出了营门,向远处的山里蔓延着。
“我们的哨兵呢?一点都没察觉?”
撼山魁记得自己在营地四周布置了岗哨,负责营地安全。
“察觉了!不过这些纤夫很狡猾,他们说自己是奉命前去探路的,所以哨兵也就没有怀疑,放他们过去了。”
“怎么没人通报我和百山越将军呢?”
“通报了,但亲兵说你们两个都睡得非常熟,怎么也叫不醒,所以……”
撼山魁一下子明白了,难怪昨夜蓑笠人一直劝他们喝酒。
那酒里果真有问题啊!
就是为了让他和百山越一醉不醒!
哎,一环套着一环,用心很深啊!
同时,撼山魁也想起昨天过河时,蓑笠人要求他们派一辆物资车前去试探临时通道的承受力,从这一方面来说,哨兵们放行倒也情有可原。
“大将军,派兵去追吧!”
一个统领建议道。
撼山魁摇摇头,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了中军帐。
留下统领们在原地面面相觑。
……
中军帐里。
撼山魁召集将领们召开军事会议。
百山越说:“小偷!纯粹是一帮小偷!不能轻易放过他们!我建议,立刻派兵追缴,哪怕他们跑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回来!”
其他将领也是一片附和之声。
撼山魁抬头问道:“那你们说说,蓑笠人前辈和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百山越说:“管他是不是一伙,反正物资丢失,跟他也脱不了干系!先抓那三百纤夫,再抓那个蓑笠人!”
撼山魁起身说:“我总觉得蓑笠人前辈跟这些纤夫有所关联。”
“有关联又怎么样?”百山越不解的问道。
“如果是蓑笠人前辈指使纤夫们偷走了物资,那么……”
话还没说完,营帐外响起一片喧哗声。
撼山魁皱眉道:“外面怎么了?”
一个亲兵进来报告:“天野在外面叫嚷,非要闯进来,我们说大将军正在开军事会议,不能进去,他也不听。”
天野虽然跟撼山魁私交甚好,但毕竟还不是莽军中的一员,所以军事会议这种重要事情,他还不能参与。
撼山魁想了想,走到帐篷门口问道:“天野,你有什么事吗?”
天野一见撼山魁,立刻将手里一封信递过来说:“这是在蓑笠人帐篷里发现的,上面写明了给你。”
撼山魁接过来,摆摆手,示意亲兵们放天野进来。
天野走进帐篷,悄悄站在最角落的位置。
撼山魁打开信封,抽出一张信纸。
信纸上八个大字跃然于目: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百山越看了一眼,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什么滴水之恩?什么涌泉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