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朽握紧白苎冰凉的手,听着她一声接一声的抽泣,肩膀也随之一抖一抖的。
“做我女人好吗?”他柔声道。
虽然两人四年没有联系,但白苎的情况,卜朽有着张棪这个内线,可谓一清二楚。
四年来,白苎没有谈过恋爱,甚至没有跟任何男人有过一点点的暧昧——她在等自己!
不管是还住在这套别墅,还是此刻的表现都说明一切!
白苎抽泣的动作一顿,瞬间眼中绽放出璀璨光芒。
两人深情对视,这一刻,她几乎忘记了抽泣,被卜朽握紧的小手微微颤抖着。
但下一刻,那眼神又突然缩了回去。
白苎用力的挣脱卜朽的手,后退几小步。
他看着她,家居服里面的身体似乎也在颤抖。
白苎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四年前我是不是跟你说过我像个傻瓜,你问我在哪里我的心会悸动,你说要出国,我也会悸动。我还说没法再继续下去了,打算到此为止。还问你有什么想说的,而你当时只说了句……照顾好自己,转身就离开了四年!”她说着又开始哭起来,抬手粗鲁的擦去眼泪,倔强的看着卜朽。
听着她的话,卜朽也陷入回忆中——
其实,四年前白苎搬走并不是他们在他出国前最后一次见面。
记不清是几月了,反正应该是在盛夏。
卜朽听到敲门声打开来便看到靠在门旁边墙上的白苎,他皱了皱鼻子,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
下一秒,白苎突然撞开他,冲进房里,跑到卫生间里哇哇吐了起来。
过了会儿,她漱完口,冲掉马桶,踉踉跄跄的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醉眼熏熏的看着卜朽,道:“你知道你很奇怪吗?明明说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让我进来,你这样会让我很混乱的。”她说着说着就笑了。
“我看你很难受的样子。”他道。
“我有什么好难受的,有什么好难受的啊?”
卜朽沉默,看着别处。
白苎笑着道:“看来你知道点什么啊。”说着眼看他严肃的看着自己,她笑容停止,深深的看着他,嘴里呢喃:“真知道啊。”
“哈……你难道在我身上挂窃听器了吗?哈哈……”她大笑,嘴里又呢喃:“就算是挂了窃听器……你应该也听不出来那个声音是谁才对,怎么回事?”她很是疑惑。
“我就是路过的时候看到了。”卜朽随便找个理由,其实他压根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让她喝成这样,但盖不住他会诈啊,这不只言片语间他便把事情分析的差不多了。
“其实没什么的,我就是碰到差点要结婚的那个男人了。可是为什么非得选我穿成这样的今天?我都没有洗头呢!”白苎闭着眼,低着头。
“啊……真是!”她低着头,胡乱揉着自己的头发。
头发揉的跟醉酒后的李钟梅一模一样,头发又乱又披头盖脸的。
“哈哈……哼!”白苎闭着眼哈哈大笑,单手撑着下巴,笑容满面的道:“他竟然约我,明明因为看到我就恶心才甩的我,竟然对我说要约会,呵呵……嗯……”
说完,她就渐渐地躺了下去,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卜朽温柔的看着她,用手轻轻地抚摩她的头,把她的头发捋顺。
他弯腰抱起白苎,把他放到自己的床上,把被子盖上,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
闭着眼睛的她,一滴泪悄然划过脸庞。
第二天一大早,白苎就回家了。
卜朽是后来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
白苎回到家,就一直哭。最后在何雪玉的质问下,大哭着说道:“我其实……我其实是被春雷甩的,他说不想和我结婚了,所以我们才会分手。我觉得太丢人,所以要求他要对外说是我悔了婚。”
她双手捂着脸呜呜大哭,泪流满面。
何雪玉微微张着嘴,嘴角微微抽动,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白煜荣双拳紧握,表情狰狞。
最后一家人都嚎啕大哭,跟家里办丧了一样。
何雪玉哭的撕心裂肺,直捶胸口。
因为她想到白苎说不结婚时,自己像疯了一样暴打女儿的画面,越想越心疼,哭的死去活来。
晚上,何雪玉打开白苎的房门,见她躺在床上,便道:“起来吧,出来。”
她没有一点反应,何雪玉再次喊道:“快啊!”
白苎这才翻了翻身,失神的看着何雪玉。
然后,一家三口去ktv疯狂k歌……
又跳又唱,唱的满头大汗,全身湿透。
累了,三口子皆失神的坐在沙发上。
“妈妈对不起你。”何雪玉喃喃。
白苎和白煜荣闻言,皆扭头看向她。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像个傻瓜一样一个人承受?”何雪玉说着又大哭起来,双手捂着脸。
歇好了,三口子又开始唱!
累了,白苎又大哭起来,何雪玉看到她哭,把她搂进怀里,头搁在她的肩膀上,也忍不住哭了起来。白煜荣看着母女俩哭,他也不争气的大哭起来。
哭好了,接着唱!
唱完,三口子抱在一起,又大哭。
哭完,又唱!
哭!
唱!
哭!
唱!
哭!
唱!
……
而那晚,卜朽打开录音设备,开始听白苎的录音……
……
这边一家三口唱完歌,来到一处码头。坐在草地上,看着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