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朽依旧沉默。
这个世界国内对于传统文化的传承与保护要比前世好的太多,这也造就了老师的地位非常重。
虽然随着时代的发展,随着学校教育的推行和普及,师生之间早已没有千年前的那种“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关系,更多的是一种流水化作业。但国人尊师重道的传统,并未随之消失。
师生恋这种事情,不要说搁在当下这个时空的华夏,就算是前世那个经过新文化运动,一再强调打破传统,保留更少传统的时空,到了二十一世纪,对于这种事依旧是很多人桌前闲聊的热点,依旧是笑话的存在。
这的确是个不小的问题!
但关键是——你白苎算卜朽哪门子老师?
她教了他一段时间的托福,充其量就跟家教差不多,这也算是老师?
这一刻,白苎似乎也觉得这个借口有些勉强,突然开口道:“就算我不算你的老师,但你的小女友呢?她怎么办?”
她说的是卞元卿,不仅卜朽这里有张棪这个内线,张棪同时也是她的内线,所以他的一些情况,她也多多少少有些了解。
然而,白苎说了这么多,他依旧沉默以对。
白苎似有似无的叹了口气,转移话题道:“小育沛以后怎么办?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带她。”
卜朽摇摇头,这个时候终于开口:“谢谢,不过我要把她放在身边,我要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全部给她!她已经吃了太多苦,明天我就把她带回家,我爸妈一直抱怨说生了我这个儿子没用,一走四年都没回来,生个女儿多好。现在好了,而且育沛这么听话,我爸我妈肯定笑得合不拢嘴。”
白苎点点头,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察觉到他有靠近自己的趋势,第一时间又往后退了一步,抵在阳台墙边上,伸手挡在身前,做出一副要推开的姿势,嘴里低呼:“你别过来!”
卜朽耸耸肩,一步做两步瞬间接近她。
白苎抬头,作势欲推。
然而,卜朽就停在离她手掌几寸之前。
他低着头,看着白苎。
眼眶红肿,长长的眼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那双极其漂亮的秋水眸子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
激动、欣喜、忐忑、担心、苦恼等等。
卜朽当然明白白苎的心里为何如此复杂,淡淡的道:“你讨厌我吗?”
她嘴巴动了动,似乎要说话,但最终两条手臂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很想对着卜朽大吼:“我现在搞成这样就是因为你一直在阴晴不定的扰乱我!我就是讨厌你,你这个坏蛋!你这个世上最坏的人、最卑鄙的人!”
但是,她说不出口。
卜朽低着头,脸慢慢凑近白苎,嘴将要碰到她的脸时,一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铃声一下子惊醒了白苎,让她察觉到他刚刚的意图,吓得她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从他身旁一下子冲了出去。
“啊……在别墅了,啊……真的啊……那我先挂了!”
白苎在打电话时,瞪大着眼睛看着卜朽,眼中有些迷惑,似乎是听到了有关于他并且还很了不得的事。
挂断电话,她问:“你晚上在地下通道唱歌呢?”
卜朽点点头,又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去企鹅视频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她就跑了……
……
此时,在华夏最大的视频网站——企鹅视频上,一个标题为【这才是华夏风!帅气青年一首古风歌曲把我唱哭!】的视频,出现在企鹅视频的原创视频里。
显然,卜朽在武林广场地下通道唱《送别》时,有人用手机偷偷拍了视频。
在视频下方,点击量已经超过一万两千多,在评论区也有了几百条留言:
“太感人了!一首歌直接把我唱哭了!”
“这个青年真的是一个艺术家!为什么这样说,我学了十二年的二胡,深知他的二胡绝对是大师水准!”
“难以想象,这样一个看着超过一米九的铮铮铁汉,竟然能唱的这么柔情似水!”
“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歌,而这个青年唱的也好!深情、无奈、激昂、仿若人生本来无奈,何必去计较太多。珍惜,珍重。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大概如此。”
“看一遍,哭一遍,我……我想爸爸妈妈了,愿天堂没有痛苦,愿世间没有病痛,愿天下所有人能健康幸福快乐!”
“草际鸣蛩(q,第二声),惊落梧桐,正人间、天上愁浓。云阶月地,关锁千重。纵浮槎来,浮槎去,不相逢。
星桥鹊驾,经年才见,想离情、别恨难穷。牵牛织女,莫是离中。甚霎儿晴,霎儿雨,霎儿风。”
“呃……楼上的哥们,这谁的词?看这风格有点像清照姐姐,是吧?”
“当时我就在那里,唱歌的这位身旁还有个流浪老人和孩子,不过他们似乎认识,只是那老人的状态……总之,当时在场的人没有不哭的!”
“卧槽,好羡慕你能在现场瞻仰大神!”
“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我的感觉不是再送离人,是在送内心那个稚嫩的自己,回不去的那个时光!”
“话说你们知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吗?难道叫《长亭外》?”
“不知道,总之是原创,从来没听过,而且我已经在各大音乐商城和网上搜过了,绝对是原创,真是太有才了!”
……
马琴是一个大二在校大学生,不过现在放假了,整天缩在家里。吃过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