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撞在地上后,下一刻弹身而起,吐了个鲜血,居然毫无吊事的晃了晃脑袋,露出了一张很憨的脸来。
此时王帐内灯火大亮,在数百亲卫的团团保护下,木杆可汗出现,哪有半点懈怠之意,仔细审视着来者,露出惊怒交集之色:“你是谁?”
须发飞扬,威猛到如同巨人的赫哲凌空落下,周身闪烁着点点紫雷电光,双目中同样透出愕然:“你是谁?”
“叽哩哇啦的说的什么东西!”
炮王听不懂突厥话,也没带翻译器,直接取出一封信件来:“给!去找个看得懂字的,一群丈育,嘿!”
木杆可汗和狂雷赫哲都听得懂汉语,也看得懂汉字,接过一看,不禁脸色一变。
上面写着两行龙飞凤舞的大字。
“可汗作戏,国师遵守,辛苦辛苦。”
“明日午时,雁门关前,三候狂雷。”
真正的战书!
这封战书,也如同一个巴掌,狠狠抽在脸上。
木杆可汗胸膛起伏,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跟中原人玩智谋,你们这些蛮子差得太多。
而恼羞成怒之下,他指向炮王,狂吼道:“拿下他!”
但这时,小公主乳白色的传送光芒,已经遍布炮王全身。
他做了一个异常嚣张的姿势,双手叉腰,顶了顶下身,然后消失不见。
只留下气氛压抑至极的王帐。
赫哲沉默片刻,收刀入鞘,望向木杆可汗,双目射出深邃无边的精芒:“大汗这回还要阻止吗?”
木杆可汗见他动作悠然自若,那股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大宗师风范,依旧展露无遗,自信心莫名地重回,为之前的动摇感到惭愧:“国师,是我错了。”
“无妨,我会提那人的头回来,以宽大汗之心。”
赫哲微微颔首,转身向外走去,回到帐篷内,却拔出腰间弯刀,看着上面一道微不可查的缺口,凝起了眉头。
第二日。
木杆可汗特意派出三百狼卫,一路跟随赫哲往雁门关而去。
并非护送,而是国师最基本的排场,他则没有以身涉险,在大营内等待凯旋的消息。
而早在数日前,晋阳城内接到消息的斛律光和斛律羡经过商议后,也率领五千精锐,往雁门关而来。
双方抵达的时间几乎相同,就见关前一片空地上,斜插着一把刀和一柄剑。
无论是赫哲还是斛律光,都第一时间认出来,那把刀正是狂刀。
伊利名震塞外的佩刀,纵横草原三十载。
斛律光早知道伊利被黄尚所杀,尚且不觉得什么,赫哲的目光则更加沉凝了一分,却又落在那柄紫色长剑上,表情微微有些怪异。
下一刻答案揭晓。
“不要猜了,此剑确实来自于你的雷刀,是我斩了狂刀伊利后,重铸的战利品。”
“如今它叫紫雷剑。”
当黄尚大发慈悲地解释了来龙去脉,随行的突厥勇士,人人怒不可遏,赫哲的视线顿时眨也不眨地落了过来。
双方隔空交手了数个来回,至今才是第一次见面,当赫哲看到那年轻得过分的面容,也不禁一惊,旋即涌起了难以抑制的杀机。
太年轻了!
年轻到威压一世都不够!
可以威压两个时代!
他已近百岁,距离大限不远,原本准备培养的狂刀伊利显然遭遇了不测,十之八九就是死于此人手中,他去之后,大草原上谁能抵挡这个年轻人?
但面对他那凶恶到仿佛苍天怒吼,万物失色的眼神,黄尚不紧不慢,以一种奇特的韵味向前走去。
只是走路,但旁观的双方,无论实力高低,都有种奇异的感觉,两人之间似乎产生了一种无形的联系,连动个小拇指,都会影响到战局的发展。
而随着黄尚的逼近,赫哲原本浑然天成的气势正被撕开,直到黄尚停在了刀剑之前。
双方遥遥对立,相距缩短到三十丈。
这个距离,十分奇妙。
是大宗师全力爆发下,能够影响到的极限距离。
黄尚施施然地握住紫雷剑,开口道:
“久仰大名了,突厥国师!”
“长话短说,我以十招为限,十招之内,若不能毁去你的刀,便是我输!”
“赫哲,你可敢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