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纪云叹着气去找度顾卿,正见着庞仙录。
“有礼。”纪云施礼道。
“您这是去哪里?”庞仙录问道。
“我去找度顾卿。”纪云说道:“你呢?”
“我也是,不如一起,说来发生这事儿也怪我们。”庞仙录说道。
“诶,你跟妫……公主认识?”纪云边走边说道。
“啊,曾经我也在宫中生活过一段时间,后来就没有在宫中待过了,和公主见过几面。”庞仙录说道:“不过如今一晃十多年,已经是物是人非,但还算是有些缘分,在这里等到你们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来到后院,正看见度顾卿从妫画房里出来。
“妫画怎么样了?”纪云问道。
“还好。”度顾卿说道,看着庞仙录,眼睛里似乎闪过什么。
“驸马怎样?”庞仙录施礼问道。
“什么怎样?”度顾卿说道。
“令尊令堂?”庞仙录问道。
“你……”度顾卿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话来问道“你到底想怎样?还有,你到底是哪一派的人?”
“我们不如换个地方说话,以免隔墙有耳。”庞仙录说罢,转身就走。
纪云和度顾卿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几个人在院中拐了几个弯,来到一处偏僻柴房,推门进去,里面有一个灶台,灶台打开,里面便是一条暗道。
“这是……”度顾卿打量道。
“这是家里的暗道,料想到驸马爷家也应该有一条吧?”庞仙录说道,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嘲弄的意味。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是谁指使你的?”度顾卿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庞仙录的衣襟问道,纪云在一旁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跟我下去,一切都会明了。”庞仙录盯着度顾卿,目不转睛的看着。
度顾卿一把松开庞仙录,庞仙录整了下衣衫,几个人下了暗道。
暗道直直的通向底下,底下则有一条干了的暗河,也不知怎么这么正好,把暗道打在暗河上,而暗河又正好干涸,也就形成了天然的暗道,不过有些狭窄,只能让一个人通行,而且必须得猫着腰才能走动。
几个人走了一会,地势突然开阔,一个更深的大洞在眼前展现,这洞口好似无底洞,一但跳下去,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落地一样。洞口旁还有一根绳子,好像之前就有人经常下去。
“这是什么?”度顾卿问道。
“跟我来。”庞仙录也没搭话,拿着绳子,下入深洞,这洞倒不是垂直而下,而是有点坡度,越往下越窄,就像漏斗一般,度顾卿和纪云跟在身后,只要庞仙录使什么花招,就立马结果了他。
“到了。”庞仙录踩着地面说道:“这就是洞底。”
“这有什么?”度顾卿问道。
“你看看天上。”庞仙录说道。
“天上?这哪有天,这是地下的洞……”纪云话说一半,抬头一看,被眼前的景色惊住了,壮丽的萤火不知何时亮起,就好似群星点点上下翻飞,明明刚才下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怎么这会冒出来这么多萤火?
“我们在这里数十年,一直在研究这是什么东西,只要你在洞壁上,你就看不见这些萤火,只要一踩着洞底,你就能看见它们。”庞仙录说道。
纪云试了试,果真,如果附在墙壁上,那些个萤火就会消失,只要站在洞底,那些萤火又出现在眼前。
“度顾卿。”纪云说道:“这萤火……很熟悉啊。”
“嗯。”度顾卿说道:“青铜棺椁。”
“什么青铜棺椁?”庞仙录问道。
“没什么,倒是你们看了几十年,从中发现什么了?”度顾卿问道。
“这些个萤火,你们觉得想什么?”庞仙录问道。
“像星星,你快点说发现什么了。”纪云说道。
“额,也没什么,的确像星图,所以我们结合天地乾坤,星图八卦竟从中发现了一些预言,眼前有一个最终预言。”庞仙录望着头顶的萤火说道。
“什么最终预言?”纪云问道。
“山河动荡,横尸万里。”庞仙录冷冷地说道。
“山河动荡?”度顾卿喃喃道:“要打仗?”
“不知道,不过的确有荧惑星,而且荧惑守心之像就在其中。”庞仙录指着红色的萤火说道。
“荧惑守心,不祥之兆。”纪云喃喃道。
“不详……”度顾卿自然知道荧惑守心代表什么,乃是皇帝驾崩,丞相削为平民的征兆。
“这星图准的离谱,我劝你们最好做好准备。”庞仙录对着度顾卿说道:“我这里有一封书信,七天前收到的,是令尊的信。”
度顾卿一把夺了过来,借着忽闪不定的火把看着。
“十年争得芝麻头,贵人相助坐高位。鞠躬尽瘁扶社稷,二十一年始太平。儿从天命涉山险,父在朝中斗鬼仙。天灾不断民哀道,世乱不平吾之责。劝儿默念家中事,一心一意为天道。吾为天下力竭死,小儿应当共勉之。以及出了庞满封地,不要再提起你是皇室的人,以免暴民中伤。”
“度顾卿……”纪云见着度顾卿将信捏的死死的,咬着牙不住的哽咽,这哪里是家书,这分明是封绝命书,度九华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和林浮城以及叛军同归于尽了。
“不行,我得回去。”度顾卿一跃而起,被庞仙录一把拉住。
“你不能回去!”庞仙录吼道。
“你凭什么拦我?”度顾卿一甩袖子,庞仙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