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瑞阳下意识皱了眉头。
晴晴她是看出什么了吗？
他下意识看了许思思一眼，小丫头眼睛亮晶晶的，一点都不像刚被狗咬，还摔到脚的人。
靳瑞阳觉得心境很怪。
他大概能感觉到一点，他对许思思的关心，好像超纲了。
超过了一个大哥哥对妹妹的关心程度。
想到她被恶狗吓得爬上电杆瑟瑟发抖时的场景，靳瑞阳抿着唇，把身份代还成靳筱妮。
那么一瞬间，心里的心疼，被忍俊不禁取而代之。
心里那丝不清不楚的感情，因为这个明显的代换差距，慢慢抽丝剥茧，变得清晰起来。
他对这个小丫头，好像心思变得不一样了。
她也喜欢自己，是不是可以……
这事盘旋在靳瑞阳脑子里，挥之不去。
随后摇了摇头，她太小了。
又一想，好像她只比许念念小一岁。
靳御都能和许念念结婚，为什么他不能。
靳瑞阳深觉自己是个行动派。
到许家之前，他把车停下，侧身问她：“小思思，你喜欢我对吗？”
突然被问起这个问题，还是那么直白的问话方式，许思思脸蛋腾的一下就红了。
可脸红归脸红，许思思也不怕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捂着发烫的脸蛋点了下头：“唔，喜欢。”
得到准确的答案，靳瑞阳唇角渐渐扬起一抹笑。
只是那笑还没来得及展开，就听她说：“瑞阳哥哥那么好看，又那么温柔，又那么儒雅。”
说到这里，许思思脸蛋更红了：“瑞阳哥哥是我见过最温柔最温柔的人了。”
靳瑞阳：“……”
那是他吗？
好像不是！
靳瑞阳脸上的笑容近乎龟裂：“小思思喜欢的，就是瑞阳哥哥这些特征？”
“对呀对呀对呀。”许思思点头如啄米，脸上的笑容欢快又雀跃：“瑞阳哥哥身上所有的特征我都喜欢。”
所有特征？
那一瞬间，靳瑞阳枯死的心悄然生出一丝生机。
“那……如果瑞阳哥哥跟你看到的不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
许思思是个好学的好孩子，不懂就问，她歪着脑袋，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着看他，眼里的求知欲甚为浓烈。
什么样？
了解他真实性格的人，唯有靳御和左晴。
回想着靳御对他的评价，靳瑞阳手指扶了下眼镜，无意识呢喃出声。
“下流，败类……”
“瑞阳哥哥！”许思思惊恐的打断他，靳瑞阳回过神，看向许思思：“怎么了？”
“你怎么可以这样诋毁你自己。”许思思非常不赞同的说。
“诋毁？”
并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呢喃出声的靳瑞阳，他怎么就诋毁自己了。
只见许思思非常愤慨的看着他：“你刚刚说你自己下流败类了。”
靳瑞阳：“……”
居然不小心说出口了。
他略显期待的望向许思思：“如果瑞阳哥哥真的是这样的人呢，你还喜欢吗？”
许思思以为靳瑞阳是为了劝她死心，所以才会这样诋毁自己。
“瑞阳哥哥，不可以。”
她摇头：“瑞阳哥哥，你不能这么诋毁你自己，怎么可以把那种恶心的词汇用在你身上。”
她目光真诚：“瑞阳哥哥你这么好，居然为了劝我死心，把自己贬低成这样。”
她也越发觉得靳瑞阳温柔了。
怎么可以有人拒绝别人的时候，一个劲儿的贬低自己呢。
他就是为了照顾她的面子呀。
想通透这些之后，许思思拉着靳瑞阳的手。
“瑞阳哥哥，你放心吧，我虽然喜欢你，但是没有想要纠缠你，你也不用为了劝我死心，这样刻意的贬低自己，我喜欢的瑞阳哥哥，是全世界最温柔最儒雅的人了。”
说的多好呀，那一瞬间，靳瑞阳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他想跪在地上，不，他不是这种人。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靳瑞阳问：“那如果瑞阳哥哥变成了那样的人，你还喜欢吗？”
许思思眨了眨眼，这个她倒是没有想过。
下流的男人，是那种看到女孩子会流口水，然后用猥琐的眼神盯着女孩子的身体看，或者会伸出咸猪手调戏女孩子那种吗？
许思思想了一下靳瑞阳如果变成那个样子，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着急的拉着靳瑞阳。
“瑞阳哥哥，我不喜欢你了，你不要变成下流的男人。”
“biu。”
膝盖再次中地，靳瑞阳心死如灰。
下意识抿了抿干涩的唇瓣。
所以，她喜欢的，是他伪装出来的那个他的表面。
而不是话本里我爱你的全部那种吗？
刚明白自己的心意，靳瑞阳突然觉得很受伤。
仰头看着车顶。
手背无力的搭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