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了承露宫,雷鸣早已在宫门口等着她们了,只是没有现身。
“等等空如,”铃铛停下了脚步,勉强开口,对空如说:“不行,四殿下说的对,不能给我们殿下添麻烦,我们还是不要告诉殿下的好。”
“可你这个样子,瞎子才看不出来啊。”
铃铛摇摇头:“我的意思是,我们要劝殿下不要声张,我只是一个下人,自己犯了错,被主子打了板子也没什么。殿下如今正专心对付三殿下和二殿下,我们不能再招惹四殿下了。”
“好吧,那我去给你拿点药来。”
空如扶着铃铛回到了角楼,坐在床上,刚要出门,就看到电闪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旁边站着雷鸣。
“大姑姑安好。”
空如微微欠身,情绪低落。
雷鸣将怀里的药丢到空如手上:“殿下已经听说了,这事你们着实受了委屈,你们放心,收拾完老三,就收拾老四。不会让铃铛白白被打了三十板。”
“这盆水是泡了消炎的草药的,你给铃铛清洗一下伤口。”电闪将拧好的毛巾递给空如,毛巾上传来淡淡的薄荷香,沁人心脾。
“多谢大姑姑。”
…
连理宫,西偏殿。
整个连理宫都安安静静的,从主子到下人,都是不爱惹事的性格,连同宫殿布置,也是一样的清心淡雅。
被政务烦扰的木柳鼎日也是难得的移步而至,此刻正在西偏殿闭目养神,在他身边轻轻拨弄着炭盆的,正是茉娓娘娘。
七公主随絮,端坐在书桌前,抄录着佛经。
朱砂落在上好的银丝纸上,不急不慢,仿佛是那窗外的落雪,沙沙脆响。
木柳鼎日来到连理宫后,被着静谧的气氛所影响,声音也低了下来,“茉娓啊,絮儿小小年纪,怎么就抄起佛经来了?你应该让她经常出去走动走动,和哥哥姐姐们玩玩。”
一身清绿的茉娓,有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只是松松垮垮地挽了个髻,斜插着一根翠玉的簪子,脸上不施粉黛,显得与世无争。
“王上,絮儿性子随臣妾,安静。前几月又得王太后夸赞有灵性,便学着太后抄录佛经,修身养性了。”
茉娓声调柔软,语速也缓慢。
随絮穿着一身雪白,映衬着冬日里斜照进来的太阳,十分暖心,没有寒意。
“父王,女儿年纪尚小,同时敬畏哥哥姐姐们,自知性子不同,不想扫了他们的兴。”
随絮将抄好的佛经吹了吹,捧到了木柳鼎日面前,“父王您看,女儿可有进步?”
木柳鼎日看着纸上娟秀的蝇头小字,连连点头,“好,写的好。比起你母妃来,更加秀气。”
“多谢父王夸赞。”
“絮儿啊,写累了就出去走走,别成天呆在宫里,好歹是孤王喜爱的公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冷宫里的公主呢。”
木柳鼎日将手腕上的一串白崖佛珠摘下,放在了随絮手里:“呐,戴上戴上,快过年了,你看看你们都连理宫,什么布置都没有,孤王现在就去命人来,拾掇拾掇。”
“多谢王上,只是,不必太张扬,臣妾安静惯了…”
茉娓的话慢慢地说完,就被门口雷声一样的话重叠了。
“都是些什么人啊!这么冷清不做事的吗?!要不是看在快过年的份儿上,少不得打你们几板子!”
逍遥见连理宫跟冷宫一样,叉着腰就指着宫人们开始布置,“你,你们去搬些冬梅开,本宫前几日看到绿梅了,开的那么好不给搬来,你们是作死吗?”
“还有这里!这还是鱼塘吗!王城怎么养了你们这样的闲人!”
“伺候主子的人呢!滚出来!”
逍遥带着一大帮人来到了连理宫,刹那间,连理宫就从寺庙变成了菜市场,吵吵闹闹的,大姑姑和大内侍分配着小宫人的活儿,搬东西的搬东西,做卫生的做卫生,一下子热闹非凡,人气旺盛。
“逍遥啊,你这是做什么…”
茉娓掺着木柳鼎日从西偏殿走了出来,随絮乖乖地跟在身后,手里揣着白崖佛珠。
“见过王后娘娘。”
“儿臣参见王后娘娘。”
逍遥挥挥手:“不必见外不必见外,茉娓啊,这到年下了,也不见你去内务院领东西,本宫就自己送东西来了,你可别见怪啊。”
“王后娘娘有心,臣妾多谢娘娘。”
茉娓一向谦和有礼,很少人会挑出她的毛病,也不会去挑她的毛病。
逍遥注意到了随絮手里的佛珠,“诶,这不是王上的白崖佛珠吗?还是王太后刚从阴阳山回来的时候送给王上的。”
木柳鼎日点点头:“是啊,多亏你还记得。孤王看絮儿手上空荡荡的,近来有喜欢抄佛经,这串白崖佛珠放孤王这儿也是浪费,不如赐给絮儿,二者正相配呢。”
逍遥眉头一皱,在头上摸索了片刻,拔下一根金步摇,上面缀着和白崖材质十分相近的雪玉,阳光下七彩生辉,让人目不转睛,垂涎三尺。
逍遥拿着金步摇快步上前,将金步摇插进了随絮的青丝里,“王上说的对,也不对。絮儿才多大,身上素净的跟什么似的!王上也真是的,送什么不好,送佛珠!堂堂的公主啊!你应该给人送一堆的金银珠宝,玉器首饰!”
“多谢王后娘娘…”
逍遥摸了摸随絮的小脸,“哎呀,这么个可人儿,瘦的呀!这样,本宫再把那新来的厨子拨给你,让他啊,好好养养你们母女!”
说着,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