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土木哭的眼睛都肿了,抽泣的间隙还不忘扒拉两下扫帚,做做样子。
突然她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警觉地回头,看到了几近陌生的逐月。
“二殿下!”沉土木丢了扫帚就跪下,抱着逐月的长袍哭了起来:“殿下!求殿下救救我吧!至少…至少让我回去给爹爹姐姐们收尸啊殿下!求你了…”
沉土木磕着头,梨花带雨,脸上的眼泪沾着地上的落叶和泥土,她也全然不顾。
逐月浅叹一声,将她扶了起来:“本殿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带本殿去找云儿吧。”
“是…”
沉土木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带着逐月来到了正殿。
“劳烦姑姑通传,二殿下来了。”
沉土木低声下气地对着正殿门口的一个老姑姑欠了欠身,卑微的像个官奴。
这不禁让逐月黑了脸。
“二殿下万福。”
老姑姑阴阳怪气地对着逐月屈了一下膝盖,“还请二殿下稍后,奴婢这就去通传。沉土木,一个院子你扫了三天都没扫完,别弄脏了二殿下的孤裘,仔细你的皮!”
说完,老姑姑白了沉土木一眼,扭着她母猪一般的腰身进了正殿,好一会儿才出来,又是简单的一个屈膝:“对不住了二殿下,我们殿下读书累了,歇下了,奴婢叫了好一阵子都没醒来,您看…”
逐月冷笑一声,“行了,本殿知道了。”
“多谢二殿下体恤!”
老姑姑朗声说到,脸上挂着计谋得逞的笑容。
不料逐月从怀里掏出一个戒指大的小盒子,丢到了老姑姑怀里:“本殿赏你了,现在便吃下去,不然就拉你去长街,扒皮梳洗。”
“这!殿下!奴婢是犯了什么错呀!”
老姑姑对逐月的暴行要有耳闻,但是占着自己年事高,量他不会计较,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敢在大过年就施暴。
“瞧你说的,本殿就是让你把东西吃下去而已,怎么这么有意见?怕本殿下毒?”
逐月皮笑肉不笑,雅致的就像冬日里懒散的黑狐,却有着毒蛇一样猩红的眼睛。
老姑姑不敢多说什么,立马打开盒子,将里面一颗颗黑色的小丸子都吞了下去,再把盒子递到了逐月面前。
“殿下…”
“嗯,这就对了。”
逐月收好盒子,拉起沉土木的手,对大门紧闭的正殿高声说到:“沉土木是沉家人,原就是本殿的人,借给你玩儿了这么久,也该还给本殿了。”
说完,逐月就拉着沉土木准备离开,沉土木不敢,脚下用着劲,硬是把逐月拉住了:“殿下,这样真的可能吗?”
说话间,沉土木听到身后噗通一声,所有人都看着老姑姑直挺挺地倒下,眼睛都没来得及合上,便从台阶上滚落,再也没有了声息。
逐月噗嗤一下轻笑起来:“如何,本殿的毒药不会让死者血流成河,连做卫生都省了,真方便。”逐月冲着旁边瑟瑟发抖的小侍女招招手:“把人清理了!老四要是有意见,尽管但金坤宫找本殿!”
说完,逐月拉着沉土木回到了金坤宫。
“去,给四小姐准备洗澡水,给她好好打理一番,叫小厨房做点她爱吃的东西,吃饱喝足后,备下一金给她,送她出王城回去处理后事。”
逐月刚迈进金坤宫,就发了一通的命令,大姑姑骆竹指挥着侍女们手忙脚乱地做着事情,招呼着沉土木。
“多谢二殿下!”
沉土木含着眼泪,紧紧拉着逐月的手,跪了下来:“土儿谢谢殿下救助!殿下所有需要,土儿当牛做马,一定报答!还要加上整个沉家的份儿,报答殿下!”
逐月摇摇头,轻轻地抽出了手:“报答?你只管回家处理后事,处理完后,直接去春风得意,为本殿赚钱便是,连孝期都不能有,你可愿意?”
沉土木直直盯着逐月的双眼,勉强一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土儿在桃木宫里受尽了屈辱,如今能回到二殿下手底下做事情,也算是我为姐姐赎罪了!”
“春风得意现在没有花魁,你若有这个本事…”
“殿下放心!我可以!”
沉土木狠狠地磕了一个头,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请殿下赐名吧!”
“香囊暗解,罗带轻分。”
“香罗多谢殿下!”
沉土木看着逐月远去的背影,泪水打湿了衣裳。
“四小姐,水烧好了,奴婢们伺候您更衣吧。”
骆竹上前扶起沉土木,沉土木冲骆竹笑笑:“多谢姑姑,殿下已经赐名了,我不再是沉家的四小姐,从现在起,我是春风得意的香罗…”
“四小姐…”
骆竹看着这个眼里失去了光芒的女子,心里也十分惋惜,搀扶着她,走进了下人院。
…
逐月回到了巫山云雨阁,看到了一身公主袍的逐星,正扶着大腹便便的飞鸢在大殿里转着圈圈,连忙冲了过去。
“姐姐,鸢儿!”
“诶,你回来了?”
逐月小心地从逐星手里结过飞鸢的手,慢慢地继续转圈圈,“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怎么不出去走走?”
飞鸢脑门上有一丝汗珠,笑笑道:“不碍事,就是腹部太重了,走起来不方便。”
逐星一边喝着水,一边说:“我原本也打算带鸢儿出去逛逛,但是院子里都是小动物,我怕伤着鸢儿,出宫吧,万一哪些个不长眼的奴才撞到了之类的,他们小命是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