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存和折彦文在代表家主折可求拜祭了李岘和杨可存后,从元帅府出来,步行走到了春明街上,这才坐上了自家的马车,返回位于西城的折府里。
折家在西北经营了二百余年,树大根深,在长安的产业也有不少。
长安城里的折府原来是赵宋官家当年赐给西军大将折克行的一处别院,其后在征讨西夏时折可适又屡立军功,长安城里这折府又经过扩建,其规模宏大,并不亚于原来在开封城内的折家府邸。
两人进了自家前院正堂,折彦质和折彦野、折彦宇三人又从偏房凑了过来。
“五叔怎么也亲自过来啦?”折彦质在看到折可存后明显感到有些意外。折可存当年在崞县被金人俘获,身体受到严重摧残,一直瘸着一条腿,平日里是极少出门的。
折可存叹息了一声:“我这条命当年是被李岘从崞县监狱里给救回来的,这过来看看,也是应该的。”
“不知你们来之前,家主有什么交待?看那刘法、赵隆等人的架式,明显是在底下已经商量好了准备推李家上位。”折彦质看向折彦文,他是折可适的长子,在家中的地位除了三叔折可求,就是他地位最高。不过在重大问题是,折家的事还是家主折可求说了算。
“顺势而为。”折可存坐到了椅子上,轻轻闭上眼睛说道,“这种事情,我们想管也管不了。你看看这整个西军,现在六、七十万兵马,差不多有一半的部队将主都是原来在李岘的亲军卫队里呆过的。”
“势大归势大,可是这李家想代赵宋而得天下,底下谁肯服气。”折彦质说道。
“彦质啊,你这些年在开封城里呆得久了,身上怎么沾染上了那些文人们的坏毛病,老想掺和到治政朝堂里去,这种想法可要不得。”折可存说道,“咱们折家能在府州安安稳稳呆上将近二百年,靠得是用手里这点兵马替人家卖命换来的,而是不投靠到某个势力名下。这上面的事情,旋涡是非太多,陷得太深,就很容易把自家都卷了进去。明哲保身,我们折家对于他们的做法……不明确支持,也不公开反对!”
……
夜晚,元帅府偏殿,刘法、赵隆召集西北军主要的将领和文官开会。
赵芸儿也被请到了现场,并被推到了上首位置上,刘法和赵隆两位老帅则一左一右坐在了她的两侧,老帅姚古由于身体的原因没来参加会议,而是派了姚文彦过来,算是代表他和姚家的立场。
老帅赵隆首先发言。
“事已至此,大家这些天来都我们西军的未来和前途担忧,这些天来刘帅和姚帅已经召集大家开过几次会,在大部分问题上已经取得了共识。临安的小朝廷已经宣布我们是‘反贼’,所以我们这些人更要团结起来,免得大家为了争权夺利,自相残杀,徒惹人笑话。刘帅之前也把咱们立国一事透露了些出来,想必大家也心里也都有了计较。这一国之中,自然当要有人要担起国主的重任,只不过西军这种情况,原本安国是最合适的人选,现在他不幸罹难,大家思还想去,还得有其子李芃来继承他这个位置,否则大家谁也不肯服谁,到时候难免惹出许多纷争出来。现在就这一个问题,推举李家担任国主之位,谁要是有不同意见,可以在这里先提出来。”
刘法这时候开口说道:“咱们先把丑话说在前边,谁要是有意见可以提前声明,不肯跟着西北军干的,大家好说好散,现在绝不找你们的麻烦。但是在加入盟约后谁要是再在背后搞小动作,就别怪到时候以叛逆之罪惩处。”
他刚说完,坐在底下的康泰就站起身来,环顾了四周一圈后说道:“我们都是过去承过师父恩情的,自然是拥护小师弟继任在国主之位。”
他这一先开口表态,底下的中级将领是谁也不敢出面再表达不同意见了。
刘锜看了翟进一眼,由于刘法坐在上面,此刻翟进没办法开口,只得硬着头皮站起身来问道:“不知这人事调整弟妹和两位老元帅也有了安排?”
赵芸儿见到刘锜询问这才开口说道:“先君在世的时候,就常言这帝王之家是最危险的,大家也可以想想历史上,又有哪一家帝王不是身死族灭的?这有宋以来,号称是善待先代皇家的,可是现在试问,在这大宋国内,谁还能找出郭家或是柴家的直系后人?!世人都当皇家是个香饽饽,但我家却从来都无意于此。现在的形势如此,妾身思前想后,为了避免西军分裂,大家之间互起纷争,更重要的是先君的许多心愿尚未完成,为了西军的团结,也是为了继承先君的遗志,我们李家就先勉为其难,暂且顶着这份名义。至于未来具体的安排,大家商量着办理,我家只起到调解纷争的作用,并不直接插手具体的政务和军务。”
翟进听后起身皱眉说道:“如此怕是不妥,大家各执己见,意见不统一,只怕如同一盘散沙,各自为战,早晚会让人家给个个击破。”
赵芸儿道:“既然承担了这份责任,在协调作战时,必要的统一军令和政令还是需要以国主的名义来下达的。不过在重大的问题还需要目前在坐的各位派出代表来,一起辅政,共同讨论表决后再出决定。”
折彦质在听后问道:“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芸儿道:“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叫大家一起商量着作出决定也是为了照顾大家的利益。有意见大家提前说,不过在作出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