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们才摩拳擦掌的向胡家金银铺下了一份通牒,要求入股济民社的海贸生意。当然,因为担心狮子大开口会弄的大家一拍两散,他们还是很克制的提了一个不算高的数目。
但是令他们没有相到的是,保安社刚刚被招安,就派了人上来整顿济民社的生意,这人居然还同鄱阳洪氏扯上了关系,这就令他们有些患得患失了。
若是只论官职,洪氏父子自然不能同清河张家相提并论。但是父子一门四进士的洪家,就连秦太师也只能压制而不能打死的存在。这不仅仅在于洪光弼出使金国十五年,最终全节而归,声望为宋金两国士大夫所称颂。而且洪光弼在金国的这些年里,出手相助了不少名门之后,和许多士大夫家族结下了善缘。
从将门转向文臣的张家,打压一个被招安的海盗团体倒也没什么,但因此惹来了洪家这样士大夫的敌视就不妙了,这相当于是给自家挖坑啊。
只不过济民社的生意实在太过诱人,让他们实在不愿放手,这才改由张宗亮亲自出面同这位沈三郎商谈,算是有了几分真正想要同对方合作的意思。
然而张宗亮没能预料到的是,这位沈三郎居然对他们张家毫无敬畏之意,一开始就摆出了一拍两散的态度,这就让他有些沉不住气了。毕竟他们只是想要求财,并不是来和济民社结仇的。
张宗亮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压制住了心头的怒火和惶恐之后,方才皮笑肉不笑的向沈敏问道:“那么三郎不妨说来听听,这我们若只是我们几兄弟的意思,你又有什么好主意了?”
沈敏看着面前的酒杯淡淡的说道:“若只是张管人几位兄弟的意思,那么在下建议,各位就不必拿钱出来参股了。倒不如由济民社把几样宝货在临安府、平江府的专卖权给与你们,你们是自己开店贩卖也好,还是专卖给其他商号也好,都可以赚个零花钱,大家平安无事岂不很好。另外,我济民社还可请张管人做个顾问,替我们出面打理一下和某些地方官府之间的关系,一年奉上五千贯的酬劳,如何?”
张宗亮下意识的往自己左侧相邻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很快他就猛烈咳嗽了起来,之后才含糊不清的问道:“那么,如果这我们是我们清河张家一部分叔伯兄弟的意思,你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