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东郊,张宁拜祭完张平等人后,早已哭成了泪人。
“宁儿,逝者已去,你还要保重身体,他们可不想看到你如此啊!”杨殊出言安慰道。
张平等人被处斩后,随意埋在此处乱坟岗,杨殊寻了当初处理后事的官差,也只是知道大致的方位。
听了杨殊的劝慰,张宁微微颔首,心中悲意稍减。
日落之前,两人已在长安城内寻了处住所,堪堪安定下来。
“宁儿,这几日你就待在这,哪都别去,我去做几件要事!”杨殊叮嘱道。
“夫君,你......!”张宁握着杨殊的手腕,不敢松开。
“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的!”杨殊轻笑一声,将淬血寒心枪放置到柜子后,又回望她一眼,转身离去。
有了淬血寒心枪遮掩张宁先天道体的气息,便是吕布亲至门外,也探查不出什么端倪来。
至于杨殊本人,则是在长安街市上游荡片刻,入了一座庄严的府邸。
几片薄云遮不住月的光亮,伴着轻微的云烟,更舔无尽神秘。
庭前桃花落处,一人整衣端立,遥望夜月之景。
“如此良辰美景,先生何不秉烛夜游?”杨殊一个轻跃站在庭前,凝视眼前的文士。
“有客来此,我岂敢独游?”
“那我就来陪陪先生!”言毕,杨殊身形一动,已然飘忽到文士身后,凌空点出七道指力,尽皆朝着文士要害而去。
“阁下过分了!”文士身上的长衫鼓动,一股气劲从四周爆开,圆月之上一股气息,径直灌注到了文士身上,杨殊那七道指力,瞬间就被阻隔。
“天下谋者皆习星辰之力,唯独文和先生星月双修,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杨殊淡笑一声,双手结一种诡异的手印,在空中翻转数十圈,忽的控住文士手心,两人各踏七步,方才分开。
“生死印?”文士眼中闪过一道异色,直接踏出一步,跃到庭中,引着圆月的光亮,净化己身。
“先生,不必费力了,这可不是生死印,你就算修行到辉月无双之境,也去不掉这道印记!”杨殊脸上闪过一道狡黠,漫步走到文士身前,颇为懒散的笑道。
文士脸色微变,旋即叹息道:“我贾文和试问平生从未得罪过人,阁下如此,却是有失武者心道了!”
“文和先生自是从不得罪人,可在下却得罪了人,为保全自己,只能麻烦文和先生了!”杨殊轻叹一声,话语中尽是惋惜之色。
“竖子......!”饶是以文士的养气功夫,此刻心中竟也生了一股怒意。
“先生放心,这阴阳结不过一甲子效用而已,在下不会赖上先生的!”
文士闻此,险些一口老血吐了出来,一甲子六十载光阴,竟还说不是赖上他,莫不是要待他身埋黄土,下至黄泉,才肯罢休?
“阁下就不怕我同归于尽?”文士冷声道。
“哈哈哈哈!”杨殊长笑一声,竟勾住文士肩膀,搭上他的臂膀,一脸惬意道:“先生若有此果断,那在下可得为先生庆祝,毕竟这谋之一道,我还从未见过有人中年易辙的!”
文士闻此,眸中闪过一道冷芒,良久,终究叹息一声,道:“你想如何?”
杨殊闻此,正色道:“我只愿大乱伊始,先生可助我一臂之力!”
言毕,他在文士耳边耳语两句,便转身离去。
见杨殊身影消失在了庭前,文士的脸色终于阴沉下来,他漫步回到房中,遍寻古籍,寻觅到一页残片。
上述:“阴阳结者,唯三卷天书齐聚方可破!”
“好贼子!”文士眼中闪过一道悲色,静立良久,终于坐到桌前,提笔写了一封信,遣人送走。
“你不仁,莫怪我不义了!”
......
午夜未至,长安街头尽是一片肃杀之气,阵阵夜风吹起,几处酒家门前的旗帜迎风飘舞。
杨殊行在街角,他的步伐很稳,每一步都似丈量过的,前后相差,竟不到一毫一厘。
行不到五步,他身形一动,从街市的交错处掠过,一把抓住旁边屋舍立着的竖杆,将之拧断握在手心。
一道人影很快从暗夜中行来,他一身黑色劲装,气息不显,好像从夜中撕裂开来。
“阁下……!”杨殊话未落下,手中木杆轻点,在空中疾刺九下,方才化作道道枪花,不住绽放。
木杆虽轻,但点出的力道可不小,每一击产生的震荡,都足以令周围的空气作响。
那道人影好似无视杨殊击出枪影,一步一步向前走来,枪花绽放之处,竟伤不到他分毫。
行到近处,他手中闪出一把弯钩,一步踏出,他与杨殊的距离已然缩至一寸,钩尖滑动,重重扎向杨殊前心。
杨殊瞳孔猛地一缩,手中木杆大开大合,带着周围的劲风,来回周转十几下,方才停息。
那人好似没有动弹一般,只是停在空中,待杨殊施展完招数,忽的弯钩扬出,重重刺向杨殊前肋骨。
杨殊疾速后仰,一片金丝甲依旧被刮落,带出一小块血肉,染红了衣襟。
兵器之道,一寸长一寸强,可杨殊手中这根木杆,终究比不上淬血寒心枪。
百鸟朝凤枪虽然威力不凡,但在这狭小的空间内,被此人近身缠住,也失去了作用。
长枪本就是大开大合的兵器,在战阵之中,可以发挥出无与伦比的优势,可在这街头巷尾,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之下,他还是斗不过这精通刺杀之道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