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是连结着这种被禁制的状态,在落地的一刹时把地上插着的一杆赤枪踢起,在心脏被贯串的同时,以第二脚使解放落体的赤枪向着自己的心脏贯串而去。
若非是自己的战斗续行,生怕现在已经由于心脏被击穿而落空性命了吧。
“……漂亮的倒挂金钩。”
嬴政默然了一会,低声感叹。
——最后居然是两虎相斗吗。
这虽然也算不上输……但也完全就算不上成功。
斯卡哈没有应用高于嬴政的气力,也没有应用原初的符文,足以弑杀神明的枪技也没有展现出来。但即使如此,嬴政也仍然无法获取成功。
假设自己一开始就应用王土的权能的话……
不……不可以这么想。假设那样的话,斯卡哈也会应用更强的能力吧。
嬴政叹了一口气,将贯串了斯卡哈的魔枪逐步收回到体内。然后将右手移到了把自己钉在地上的赤枪上,徐徐将其紧握。
然后,他将身体蓦地以后一仰,把埋在地上的赤枪一下子就拔了出来。没有半点停的,嬴政发出低吼,把它从胸前连续抽了两把,把它拽离了自己的胸口。从嬴政胸口喷溅出来的炽热的鲜血犹如暴雨一样撒在了斯卡哈的脸上。
“果然。不应用同调的话,我太弱了……”
嬴政微微喘息着,摇蹒跚晃的从斯卡哈身上爬了起来,以后退了两步。
“不,你已经很强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能让我感受到如此的疼痛了。”
斯卡哈轻声安慰着嬴政,逐步把上半身撑起来。
只见以前嬴政贯串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连个伤口都看不到。
“其实……你方才留手了对吧。如果你想要杀我的话,最后应该是用贯串我的心脏才对。”
她撩起有些凌乱的头发,定定的望着嬴政,嘴角微微上扬:“并且你一次也没有打我的脸。还真是温柔的孩子呢。”
“我只是以为……那样就算是赢了也太难看了。”
嬴政拄着淋满自己鲜血的蛇矛,逐步停了喘息将身体站直了许多:“虽然您必定不明白我,但于我也算有教导之实。我不可以对老师这么不面子。”
闻言,斯卡哈的眼神微微融化了许多。
“你……坚持的还真是多啊。又不想输,还要赢的漂亮。但反过来说,这也真是清洁的希望呢,只要变强就能完成……”
斯卡哈边这么说着,边若无其事的站起,逐步走到嬴政身边:“但你也要快点变强才行,否则会被天敌杀死也说未必。你也不想在年轻之时就迎来那红色的终末吧。”
嬴政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当然。我——”
他话还没说完,就突然被斯卡哈极速绕到身后,一脚踢在了后脑上,顿时就落空了明白。
“真是的……唯一爱逞强这一点和他这么像……”
斯卡哈轻轻接住嬴政向前倾倒的身体,把他抱在怀里,轻轻叹了口气:“再不医治的话就真的要死掉了吧。”
她将手按在嬴政透亮的胸口上,权且先用符文愈合了他的伤势,使嬴政至少不至于即刻就嗝屁。
然后,她便抱着嬴政向着自己的城堡走了回去。
方才从昏迷之中苏醒过来,嬴政就感受自己的后脑隐约作痛。
好像脑子里面嵌入了金属拨片一样,微微摆一下头就会感受到脑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晃悠,发出铃铛碰撞一样的当啷声。
“这是……”
艰苦的睁开眼睛,嬴政下明白的伸手摸向自己胸口,想要将大约粘在伤口上的衣服揭开。
但结果是,嬴政意外的摸到了自己的皮肤。
“……什么环境?”
嬴政赶快垂头看去。
只见自己以前应该被魔枪贯串的胸膛,现在正大公至正的暴露着,显露着完好无损的白净皮肤。那前后透亮的胸口,现在也已没有了半点伤疤,好像以前的致命伤也只是幻觉一样。
不仅仅只是皮肤获取了完全修复的水平,就连被贯串、然后完全粉碎的心脏也没有任何异常。就像是通常一样、乃至比通常加倍健康有力的迟钝跳动着。
但嬴政有着清晰的影象,以前自己蒙受重创必定不是幻觉……也即是说,自己是触发新生的权能的了吗?
……等、等等?
嬴政突然明白了过来。
自己的上半身的皮肤暴露着,却并不感受到如何严寒。
我……现在在哪?哪里的室内吗?
喂……这该不会是斯卡哈的内室吧。
一种不妙的感受袭上心头,摸了摸身下某种动物的毛皮一样的雪白床单,嬴政下明白的就想要翻身坐起看看四周。
但他方才想要把自己上半身支起一半,就突然被从自己身边伸出来的一只冰凉的手按住了胸口,毫不留情的从新按了回去。
“别闹,接着躺着。”
以稍许责怪的语气,消沉而有磁性的女声在嬴政身侧响起:“你还必要再歇息一下。”
虽然对为什么斯卡哈躺在自己身边感应很留心,但嬴政现在却根不足去管这么多。
“——哦呼呼呼啊痛痛痛痛……”
嬴政身不由己的抱住了自己的头,蜷缩着身体悲鸣着。
虽然身下的厚重毛绒的确暖和又松软,被压回去的嬴政乃至还像是倒在席梦思上一样微微弹了一下……但问题压根就不是心脏,而是脑壳。
斯卡哈的枕头,好像是某种动物的骨头支持的。坚挺而又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