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明日更新】
三个好朋友在谢廖沙家玩了一阵子“六十六点”,就跑出来,到柯察金家小园子的草地上躺了下来。真是无聊,平时的那些游戏都玩腻了。他们开始动脑筋,怎么才能更好地消磨这一天的时间。这时,背后响起了得得的马蹄声,一个骑马的人沿着大路疾驰而来。那马一纵身,跳过了公路和小园子的低矮栅栏之间的排水沟。骑马的人朝躺在地上的保尔和克利姆卡挥了挥马鞭,说:“喂,小伙子们,过来!”
保尔和克利姆卡跳了起来,跑到栅栏跟前。骑马的人满身尘土,歪戴在后脑勺上的军帽和保护色的军便服全都落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结实的军用皮带上,挂着一支转轮手|枪和两颗德国造的手榴弹。
“小朋友,弄点水来喝喝!”骑马的人请求说。他见保尔跑回家去取水,就转过来问正瞧着他的谢廖沙:“小伙子,现在城里谁掌权?”
谢廖沙急急忙忙地讲起城里的各种消息来:“我们这儿已经有两个星期没人管了,只有一个自卫队,老百姓轮班守夜。你们是什么人?”他也提出了问题。
“我说你呀,操心操过头,转眼变成小老头。”骑马的人微笑着回答。
保尔端着一杯水,从家里跑出来。
骑马的人贪婪地一口气喝了个精光,把杯子还给保尔,接着一抖缰绳,立即朝松林驰去。
“他是干什么的?”保尔困惑地问克利姆卡。
“我怎么知道呢?”克利姆卡耸耸肩膀,回答说。
“大概又要换政府了,要不列辛斯基一家昨天怎么都跑了呢?有钱人跑了,那就是说,游击队要来了。”谢廖沙十拿九稳地解决了这个政治问题。
他的推论是那样令人信服,保尔和克利姆卡马上就都同意了。
三个朋友还没有谈论完这个问题,公路上又传来了得得的马蹄声。他们都朝栅栏跑去。
在他们目力所及的地方,从树林里,从林务官家的房后,转出来许多人和车辆,而在公路近旁,有十五六个人骑着马,枪横放在马鞍上,朝这边走来。最前面的两个,一个是中年人,穿着保护色军装,系着军官武装带,胸前挂着望远镜;另一个和他并排走的,正是三个朋友刚才见过的那个骑马的人。
中年人的上衣上别着一个红蝴蝶结。
“瞧,我说什么来着?”谢廖沙用胳膊肘从旁边捅了保尔一下。“看见了吧,红蝴蝶结。准是游击队,要不是游击队,就叫我瞎了眼……”说着,高兴得喊了一声,像小鸟似的越过栅栏,跳到外面去了。
两个朋友紧跟着也跳了出去。现在他们三个一起站在路旁,看着开过来的队伍。
那些骑马的人已经来到跟前。三个朋友刚才见过的那个人朝他们点了点头,用马鞭指着列辛斯基的房子,问:“这房子是谁家的?”
保尔紧紧跟在骑马的人后面,边走边说:“这是律师列辛斯基家的房子。他昨天就跑了,看样子是怕你们……”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那个中年人微笑着问。
居民们纷纷拥上街头,好奇地看着这支新开来的队伍。三个小朋友也站在路旁,望着这些浑身是土的、疲倦的红军战士。
队伍里唯一的一门大炮从石头道上隆隆驶过,架着机枪的马车也开过去了,这时候,他们就跟在游击队的后面,直到队伍停在市中心,开始分散到各家去住,他们才各自回家。
游击队的指挥部设在列辛斯基家的房子里,当天晚上,大客厅里那张四脚雕花的大桌子周围,四个人坐着在开会:一个是队长布尔加科夫同志,他是个已经有了白发的中年人,另外三个是指挥部的成员。
布尔加科夫在桌上打开一张本省地图,一边在图上移动指甲,寻找路线,一边向对面那个长着一口结实牙齿的高颧骨的人说:“叶尔马琴科同志,你说要在这儿打一仗,我倒认为应该明天一早就撤走。今天连夜撤最好,不过大家太累了。我们的任务是抢在德国人的前头,先赶到卡扎京。拿我们现有的这点兵力去抵抗,简直是开玩笑……一门炮,三十发炮弹,二百个步兵和六十个骑兵——能顶什么用……德国人正像洪水一样涌来。我们只有和其他后撤的红军部队联合在一起,才能作战。同志,我们还必须注意,除了德国人之外,沿路还有许多各式各样的反革命匪帮。我的意见是,明天一早就撤,把车站后面的那座小桥炸掉。德国人修桥得花两三天的时间。
她迅速找到了破解难题的方法。如果这里就是通往外界的出口,必然有一个机关能够隔断井水。她这样想着,身体快速地向后退去,马上就碰触到了那扇隔断井水的金门——不错,连这也是金质的。她越来越不明白鲛奴的身份了,这座珍珠井好像他的陵墓!
——出生即被遗弃的皇子的陵墓,用金门封锁了他的生魂;一把黄金的王座陪葬,安抚他不能歆享荣华富贵的怨气。
鲛奴发觉她贴上了出口的金门,神色也为之一变,精神再次错乱起来,“姊姊”、“殿下”之类的称呼又开始不假思索地从嘴里往外蹦,欲要让她远离那扇危险的金门。莺奴也惊慌不已,双手不停地在门板上摸索着。接近尽头的位置已经没有多少灯光,她看不清暗处到底是什么结构。身后鲛奴已经越来越接近她了,两人都再次陷入到那种同质相近的混乱中,各自都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