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安桐小姐在吗?”门外一小斯,探头探脑地问道,手里还抱着一个白色礼盒。
安桐与杨靖儿正无所事事,坐在桌前喝茶,上下打量了小斯一番,安桐动身过来:“我就是,你……有事吗?”
“哦,小的是董菱洋装的店员,白会长中午来店里定了件洋装,要小的下午送来复兴路这芊荨旗袍店的安桐小姐手里!”小斯回答得有条不紊,笑容满面。
一听到这儿,杨靖儿提高了声调走来:“奥——原来是白会长送洋装来啦?给我们安桐小姐。”说着,一手搭上了她的肩,一脸的吃瓜群众看好戏的样子。
思楠显得并没有那么开心,随手结果礼盒,对小斯道:“谢谢,你费心,这么老远送来!”
那小斯却摆摆手,溜须拍马着:“要说费心呀,还是白会长费心,精心挑选了很久,还特意让我们赶制了一个手腕丝花,无比精致,您啊……可真是幸福。”
手腕丝花?安桐听到这儿,一股暖流划过心底,看来……他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
杨靖儿似乎也看出了端倪……
小斯见安桐没有回答,尴尬伫立片刻道:“那……小的就告辞了,穿好再来哦!”
“好好好!你慢走!”杨靖儿龇牙,与那小斯一样,标准的服务式微笑。
送走小斯,杨靖儿忙扶着安桐走在前台,放下礼盒,沉着脸问道:“桐桐?白大哥看见你的伤了?”
安桐吁了口气,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那他问你了吗?说什么了?”杨靖儿凑近一点,透露着几分不安。
“没有,什么话也没说,什么话也没问。”安桐摇头道。
杨靖儿松了口气,搓搓她的手臂,浅笑起来:“所以……之前那么失落,是觉得白大哥不在乎才不问吗?”
安桐颔首低眉,默认了……
杨靖儿转身,摸着礼盒,低沉嗓音:“这个世道,没有几个人能独善其身的,如果所有事都刨根问底,并不一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如糊里糊涂,彼此……也过得自在……”
安桐望着她,似乎明白了……
“这个道理白大哥懂,所以选择不问,你以为……智宸就傻到没有怀疑过我吗,只是,他也选择了不问。但我坚信,他比谁都在乎我!”杨靖儿一席话,抱诚守真,字字良言……
安桐撇嘴一笑:“那……多谢杨老师指点迷津喽!”
“切!”杨靖儿摆手,迫不及待要看看这礼盒里的精心挑选后的洋装。
安桐轻捧盒盖,徐徐打开,想来……自己也同样,满怀期待。
礼盒中,一件藕粉色纱裙,优雅淡然,裙边自由穿梭的金丝恰到好处,领口柔软的荷叶边小小蕾丝又彰显俏皮,最抓人目光的,是躺在正中的那副手腕丝花,同样的藕粉色,上端是一朵大小适中的紫色牡丹,手掌宽的纱巾质地刚好遮住了自己手腕的疤痕……
安桐轻轻抚摸,爱不释手……
杨靖儿瞧她幸福洋溢的样子,不禁替她开心,还不忘调侃:“怎么样?还说我白大哥不在乎你吗?未来……白夫人?”
“说什么呢!你想那儿去了!人家邀请我,不过是为了挡挡桃花吧!”安桐结结巴巴地解释着,脸颊却满是红晕……
“挡桃花?”杨靖儿捂嘴一笑,小声嘀咕,“我以前……不也拿来挡桃花的嘛!”
安桐蹙眉,没有听清她得话,凑近一点:“你说什么?”
杨靖儿摆摆手:“诶呀!当我什么也没说吧!你呀,就好好……去挡桃花吧!”边说,边挠挠安桐的腰间。
二人开始在这不大的店里,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即使站在大街上,也能听到里面的爽朗笑声,那样动听,那样无虑……
夜,悄然而至……
无论周遭如何变幻,年……还是要过得,夜幕中的闪闪星光与大地的点点红光交相辉映,人们皆回家团圆,唯有柴府,门庭若市……
“呦呦呦!李老板,欢迎欢迎!快请进请进……”门口的柴伯庸阿谀谄媚,俨然一副东家的样子。
杨靖儿一改往日甜美的装扮,一身黑色鱼尾真丝裙,勾勒她完美的曲线,冷艳的妆容更显气质脱俗……
熊智宸见他们四人一齐过来,忙上前迎接,打量着思睿身旁的安桐,挑着眉道:“你们来啦?果然……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呀!”
几人露出商业假笑,并未多说便进入柴府……
说来,杨靖儿认识柴伯庸一年多,却从未来过他家,看这华丽的三层洋房的外观,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标配啊!
果然,踏足主厅,新颖的欧式风格,线条流畅的木质镂空雕刻,巨大的水晶灯,米白色扶梯上嵌着几颗硕大的,被打磨发亮的宝石……
“不同凡响啊!”杨靖儿感叹着……
熊智宸也东张西望着嘀咕:“以前柴伯庸家,可不是这样的,什么时候重新装修了?”
“是吗?”杨靖儿道。
思睿跟着点点头……
主厅里的一众商贾贵族见他们过来,无不低头哈腰,打着招呼。
安桐环顾四周:“这柴伯庸的父母怎么不在啊?”
“哦……听说他一回来,就把父母送去台湾养老了……”思睿答。
“这么说……这么大的房子,就他一个人住啊?”杨靖儿道。
几人你一言我一句,聊着这里的所见所闻……
片刻,宾客到齐,柴伯庸整理整理西装,行至麦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