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楼外,百官鱼贯而出。
刘璟正欲上马车。
“王爷且慢!”庸齐匆匆上前来。
拱手行了礼,刘璟换上笑颜满是感激,“晋翎军军饷一事,多谢庸太师直言进谏!本王感激不尽!”
“王爷不必多礼,这大殷的天下还需王爷守护,陛下虽圣明,可也只双耳两目,难免会有奸臣欺上瞒下,以塞试听。老夫这只是做了份内之事。如今证据确凿,兵部尚书已撤职查办。也算给满朝文武一个警醒!”
“太师心系天下,本王深感钦佩!”刘璟一本正经说着官话。
庸齐一脸深意的笑了笑:“天色尚早,王爷若不嫌弃,府上赏雪品茗如何?”
颌首浅笑:“恭敬不如从命!”
……
午后,陈昱带来了两箩银霜炭,说此炭无烟,难燃不易熄,本是刘璟自用的。听那语气像是她得了好大的恩典一般。
留下穗儿和紫欢两个小丫头烧炭,洛卿莹带着青荇和芩歌出了门。
难得今日天放晴,她才不愿闷在屋里,必得去晟京城里好好玩耍一番。
怡兰苑外,几个下人正在清扫路上的积雪。
洛卿莹走过去时,一个仆人正巧把雪扫到她鞋上。
“你这下人怎么回事?没看到姑娘来了吗?”
青荇只当那仆人是受人指使故意的。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那仆人不住道歉,跪下去用手拍着洛卿莹鞋上的雪,却趁人不备在裙裾下抓了她的脚踝。
洛卿莹本能地朝后退,那厮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原来是他!
青荇上前踹了常玉一脚,怒道:“你这小厮好生无礼,姑娘的脚也是你能碰的?不想活了?”
“小人失礼,望姑娘恕罪!”常玉虽如此说,但那眼睛依旧在洛卿莹身上游移,有意无意地暗送秋波。
“嘿……你还敢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信不信?”
青荇还想踹一脚,被洛卿莹拉住了。
“算了!这等没规矩的,回头让陈昱打发了便是!”这样恶心的人,她看一眼都得长针眼。
“这内官也是,如此心思不纯的登徒子也往府里招!”
“走吧!”洛卿莹见人多眼杂,催促道。
“呦!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正欲抬脚,却见李淑婉一摇一摆走过来。粉衣粉裙,大红印花半袖夹袄,满头珠翠,脸像抹了几层面粉一样,白的瘆人,偏偏两颊又涂厚厚的腮红。她人本不丑,可这样一打扮却无半分美感可言,反而让人反胃!
“你这没眼色的东西,这个人也是你能觊觎的?看不扒了你的皮!”李淑婉一来就对常玉开骂。待看清他相貌后,阴阳怪气道:“呦,这小厮俊俏啊!难怪有那个狗胆敢勾引府里的女眷!”
洛卿莹没有动,只冷冷地盯着她。
青荇却是忍不了,“李淑婉,你说什么呢?”
“哼!”李淑婉冷哼一声,“你这小蹄子,也敢跟我这样说话?”
转而看向洛卿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洛青平,你还真有本事,勾引了王爷还不满足,连这样低贱的下人也不放过?”
“你……李淑婉,你……别欺人太甚?”青荇毕竟年轻,即便再气愤也骂不出什么恶毒之言来。
洛卿莹冷笑一声,她倒是撕逼能手,可是她一贯都是能动手的,就别吵吵。当下攥紧拳头,牙齿咬的“咯咯”响。
今天,她非把这女人打得满地找牙!
正欲动手,芩歌上前来,扬起手,狠狠给了李淑婉一巴掌。
这一巴掌直接把她给打懵了,那浮着粉的脸上瞬间便出现一个红色的掌印,分外醒目。
“你……你敢……打我?”李淑婉气得说话都在发抖,双眼充血,十分狰狞可怖。
“你可知道我是谁,你这个贱婢竟敢打我?”
芩歌昂首挺胸,面容平静,“芩歌进府之日,陈内官便说过,这府里的主人一个是王爷,一个便是平姑娘!你……算什么东西?”
“呵呵……”李淑婉似有些癫狂,“你一个jiàn_bī又算什么东西,也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芩歌抓住她扬过来的手,用力一推……
那李淑婉养尊处优,再蛮横也不过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绣花枕头,力气哪比得过从小就挑水担柴的芩歌。
这一推便直接跌坐在了雪地里。气急败坏喊着那扫雪的几个仆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捉住这个贱婢!”
“谁敢!”芩歌大喝一声,毫无女子的柔弱无力,却有些男儿的气魄。
那几个小厮自然不敢妄动,连常玉那厮也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呵……反了,你们都反了!”李淑婉已是口不择言,完全忘了她自己的身份。
洛卿莹蹲下来,冷笑地撩开她脸上的头发,“你若再不安分,下次可就不是一巴掌了!我的本事,你不是不知道!到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你个贱人!”李淑婉颤声骂着,眼里却透着一丝惧怕。
哼!还当她多厉害呢!一吓就腿软。
洛卿莹站起来,拍拍手,“我们走!”
瞥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李淑婉,迈着嚣张的大姐大步伐扬长而去。
太师府的花厅。
庸齐放下茶盏,随口道:“如今兵部尚书一职空缺,王爷可有合适人选举荐?”
刘璟一脸淡漠,“人选一事,圣上自有裁定,本王不便多言!”
“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