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院外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学子,只围着那几尺见方的一块看板。
红底黑字的杏榜,决定着这些学子将来的命运。
在不远处的树荫下,停着大大小小的轿子,很多富家的小姐便在此寻觅夫婿。
青荇在外围踮脚张望一番,无奈作罢,“人太多,挤不进去!”
刘子璃却在左右观望,似在寻人!
洛卿莹没看到吕兰生,兴许也在那一堆看榜的人群里。
但她却发现了李昉。
正躺在贡院旁边一株开的正艳的杏树下,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小憩。
“你们先找找秀才在哪?我过去一下!”
……
洛卿莹走过去,拾起一朵凋零的花朵。
“你就不想知道自己是否中榜?”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李昉淡淡说了句,缓缓睁开眼,待看清来人,猛地站起来,恭敬行礼。
“小生见过姑娘!”
洛卿莹见他依然是不修边幅的模样,衣衫陈旧,还有不平整的折痕。
“我不是留了银子给你吗?为何你还是如此落魄?”
“姑娘乃稷王府中人,恕小生不敢领受!”李昉从衣襟中掏出那几粒银子。
“原物奉还!”
这人读书读傻了吗?怎么这么死脑筋。洛卿莹没接,揶揄道:“为何的知我是稷王府的人,你便不要了?难不成你和稷王有仇?”
“小生怎会与稷王殿下有仇?”李昉抬起头,一脸崇拜,“稷王殿下忠肝义胆,为苍生黎民,十四岁便征战沙场。这十几年若不是稷王和晋翎军威慑八方,大殷也不会有这样的太平盛世。”
看来这厮还是刘璟的铁粉。洛卿莹对他更有兴趣了。
“那你为何不接受稷王府的馈赠?”
“正因为如此,小生才不能和稷王府过分亲近。稷王战功卓著,恐有功高震主之嫌。若让有心人拿住把柄,污蔑稷王私相授受,结党营私,连天子门生也不放过……届时,为王爷惹来祸端,小生难辞其咎!”
洛卿莹不屑轻笑,“此刻我与你谈话,若有人瞧见,也一样会被误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又何必惶恐!”
“呸!竟然会是那小子!”几个不远处路过的学子朝这边瞪了一眼,嫌恶的眼神分明在盯着李昉。
“是啊!那可是个大逆不道的狂生,也不知主考官是不是眼瞎了!”
“你懂什么,说不定是虚张声势,借机扬名呢?瞧见没?”一儒生看向洛卿莹。
“有靠山的!”
“哼,还说什么高风亮节,躲在女人裙底算什么本事。”
……
“闭嘴!”一声厉喝。
刘元昊不知从何处走出来,盯着那几个儒生,眼神凌厉,“你们若再敢口出狂言,别怪本王心狠手辣!”
那几人一看这阵势,已然是吓得到,却还是不死心颤颤问道:“你……你是谁?多管闲事!”
“放肆!”宋镶上前怒道:“见到贤王殿下还敢如此狂妄!”
“贤……贤王?”几人吓得面如死灰。
“还不快滚!”
“是是是!”几人不住点头,连滚带爬逃了。
等跑远了,才敢回头看一眼。
此时,皆相信了这个出身贫寒的李昉,一定不简单。
洛卿莹淡然笑道:“贤王殿下也来选拔人才,为己所用?”
李昉这时才反应过来,忙行了礼。
刘元昊并未搭理他,看向洛卿莹,“你为何会在这?”
“怎么,贤王能来,我就不能来了?”洛卿莹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一眼,两月不见,这厮好似变得更勾人了。
“果然是人逢喜事啊,贤王这气色……啧啧,比我这个女子还要白里透红呢!”
“咳咳!”李昉察觉两人关系不一般,有些不自然,作了个揖。
“小生还未看榜,两位,失陪了!”
说完,急急溜了。
“贤王殿下还有事吗?无事我也不多陪了!”
“”
修改中……
芩歌抽回手,脸上波澜不惊,撩开车帘。
“王子,时辰不早了,快上路吧!”
金仁俊眼眶有些泛红,一把拉过她,拥进怀里。
“我们还会再见吗?”
身旁的青荇惊呼一声。
“嘘!”洛卿莹示意她噤声。
“咱们回避吧!”
拉着青荇上了马车。
这样的离别时刻,还是让他们安静地多呆一会。
突然的拥抱,芩歌措手不及。只是觉得这个怀抱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
抬起手……终究只是在金仁俊肩上拍了拍。
“有缘再说吧!”
闻听此言,男人怔了下,把她揽的更紧了。
“你快放开!这么多人看着,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不!”男人竟有些撒娇。
芩歌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狠狠在他肩上掐了一把。
“哎呦!”金仁俊放开她,“你这女人,怎这样心狠!”
“真是,快走吧!”芩歌眨了两下眼睛,“你再不走我就走了!”
说罢,便要转身。
“等等!”金仁俊拉住她,从怀里拿出一块剔透的玉珏,上刻一只膘肥体壮的烈马。高丽的图腾正是千里马。
“这是我随身所带的信物,他日若你愿意,可拿着此物到开京找我!若你不愿……便当做纪念吧!”
芩歌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去。
“我都给了你信物,礼尚往来,你是不是该送我点什么留作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