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未必!”
刘璟长枪一指,“困兽犹斗,古往今来,战争中置之死地而后生者众多,将军又怎知我刘璟不能逃出生天?”
“哈哈哈……”耶律斛狂放大笑,揽过洛卿莹的肩。
“你逃的了,你这稷王妃可逃不了?不过,你放心,我耶律斛从不亏待女人,定好好待她!”
“放开!”洛卿莹怒目而视。
刘璟握枪的手一紧。
“嗖~”
一支箭羽从刘璟身后的薄雾里射出,直直往对面的耶律斛而去……
见有箭矢射出,耶律斛飞快将洛卿莹拉进怀里,躬身一躲,利箭擦着耳鬓过去,切断了他一缕细辫。
李云峰从薄雾策马出来,手握良弓。身后是一辆囚车,车上之人正是沐镇南。
沐言曦站在在高处的营帐外,见此情景,骑上马,飞奔上前。
“竟然放冷箭?”耶律斛怒不可遏,正欲下令。
“将军不可!”沐言曦抵达阵前,焦急万分,“爹爹还在刘璟手中!”
沐镇南缓缓抬头,虽脸上仍有伤痕,却已梳洗过,挽了发,换了干净衣衫。在得知他身份后,刘璟便吩咐了不再用刑。
“曦儿,你无事便好!为父放心了!”眼泛泪光,却无意瞥见战车之上的女子时,猛地一僵……那面容,那神情,和当年的太子妃一模一样。
哆嗦呢喃:“公主,倾城公主……还没有死!真乃苍天有眼,哈哈哈……”
沐言曦见状,只以为他饱受酷刑,被折磨的竟有些疯癫,更觉心如刀割。
下马,单膝跪地,抱拳作揖,“求将军救爹爹一命!”
“战场刀剑无眼,谁让你出来的。来人!”耶律斛显出几分不耐,“送她回营!”
“将军,你答应过言曦,要救爹爹性命,如今是想出耳反耳?”
“我自有计划,你先回去!”
“将军不答应言曦,言曦便不走!”
“你……”
洛卿莹看得出耶律斛对这个叫沐言曦的女子,并不无情,只因对她执念太深,以至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
“好,我应你!”
耶律斛终究妥协,对刘璟下战书:“稷王爷,十年前的一剑之仇,本将军还未向你讨还,今日,你我二人决一死战,你若胜了,把你的女人还给你,你若败了,马上放人,而且你的女人归本将军所有,如何?”
“奉陪到底!”
刘璟看了一眼洛卿莹,眼里是化不开的温柔缱绻。
朝阳升起,一寸寸照亮整个平野。随着薄雾消散,露出晋翎军整齐排列的阵容,随风和叶临立马阵前,时刻预备一场浴血奋战!
耶律斛骑上匹战马,接过兵器,大喝一声,拍马向前。
长枪触地,溅起一片尘土,猛夹马腹,刘璟迎敌。
马蹄声处,尘土飞扬,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缠斗其中,看不真切,只听的兵器的碰撞声。
洛卿莹慌忙跳下战车,紧张地盯着场上的白色的身影,抓着衣袍的手,指甲泛白。
直至烈日当空,两人依旧未分出胜负。
酷日炙烤这寸草不生的平野,连沙土都热的烫脚。将士们身披沉重的铠甲,此时已是汗流浃背。
先前还紧张到窒息的洛卿莹,此刻快被酷热烤焦了,看两人这情景,打到天黑都未必结束的了,索性坐下来,却在沾到地面的瞬间,弹跳开来。
靠,简直就是煎锅!
站在她旁边的沐言曦却是目不转睛盯着战场。
此刻,酣战的两人却是丝毫不敢大意,刘璟因着方才一瞬的失神,差点被耶律斛挑于马下。
“小心!”洛卿莹大喊一声。
沐言曦这才发现洛卿莹,怕她逃跑,忙吩咐手下的镖师把她捉住。
对面的沐镇南慌了,喊道:“曦儿,不可伤了公主!”
公主?什么公主?洛卿莹莫名其妙。
“爹,你说的公主是谁?”
沐言曦也是一头雾水,再去问时,沐镇南意识到失言,不再答话。
“她到底是谁?”耶律斛抵挡住刘璟刺过来的长枪。
“赫连翼千方百计要她性命,难道是……”
“没错!”刘璟沉声答。
“卿城?!”
当年北邯势盛,卿城公主才六岁,便已闻名列国。引得各国争相前往北邯求联姻。狄国那时还是分散的部落,并未建国。耶律斛跟随老父汗也前往北邯,却并不受北邯国君待见,更不用说联姻。只在离宫之际,远远见过卿城公主一面。
时过境迁,那一面之缘,他早已忘却,不曾想……
“哈哈哈……你还有什么资格纠缠她?难道你忘了当年你是怎样……”
“闭嘴!”刘璟暴怒,暗暗使力。当年若不是狄国背信弃义,攻入中原,他又岂会受制于赫连翼,犯下了他一生都无法洗清的罪孽……
耶律斛冷哼一声,“汉人最是阴险,你不配她!从今日起,她便是我耶律斛的女人!”
“休想!”
新仇旧恨,刘璟已然怒火冲天,双眼通红,似凶怒的野兽。
十几个回合下来,耶律斛竟有些落于下风。
又一次交锋中,刘璟刺中战马,耶律斛滚落在地。
“耶律斛!”沐言曦惊呼,提枪上马。
要看刘璟的长枪便要穿过他的铠甲,直刺胸膛,沐言曦用枪一挑,沐镇南曾靠着这一套枪法走南闯北押镖,她也习得八九成。
只是,即便她再力挽狂澜,也抵不住刘璟的攻势,枪头只是偏离了方向,刺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