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卿莹大惊失色,赶紧跑上去。随风和那钦差大人见此突发状况,也都折返回来。
陈昱已经是吓的满头大汗,一边吩咐着下人把刘璟抬回屋,一边差人找冯九。
“内官,王爷怎么了?”洛卿莹急急问道。
陈昱满脸担忧之色,“平姑娘,眼下王爷不便见你,你先回房吧!”
说完,走进去,关了门。
怎么早不得病晚不得病,圣旨到了就病。洛卿莹怀疑刘璟那厮不会是不想回京,故意装病拖延吧!
一会儿,冯九便背着药箱快速跑过来,进了屋。
片刻后,跑出来几个小厮,匆匆出了府。
几个丫头端着木盆,放着面巾又进去了。
丫头下人们在静逸轩进进出出,脸色惊慌,她想找个人问问情况,却没有一个理她。
连青荇出来时也只是神色紧张地看了她一眼,不敢多做停留!
这厮到底怎么了?
洛卿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这时,那几个出府的小厮回来了,带着好几个同样背着药箱的郎中,匆匆走进静逸轩。
连外面的大夫都请来了?这刘璟到底得了什么病?
洛卿莹在外面徘徊踱步,心急如焚。
不久,那几个郎中出了房门,个个一脸惊恐。连走路都在打颤。
洛卿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上前拉住一个,“大夫,王爷是何病?”
“不好说!不好说!”那郎中连连摆手,慌忙跑了。
是“不好说”还是“不敢说”?难道这厮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命不久矣?
洛卿莹搓着衣角,想进去,却被门外的守卫拦住。
稍晚,那个钦差也出来了,虽面色如常,却如脚底生风,走的飞快。像急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又等了半炷香时间,陈昱终于出了房门。
洛卿莹忙迎上去。
“内官,这是怎么回事?王爷他……”
“王爷……”陈昱深情哀伤,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这冰坨子不会是死了吧!洛卿莹整个身子僵了,咬着嘴唇,小心问道:“他还活着吗?”
陈昱擦了擦眼泪,“爷患的是天花!”
“天花?”洛卿莹惊愕。
虽然天花早在1979年就在全世界灭绝了!可是,在古代,天花就是不治之症,就算你身份尊贵如皇帝,也逃不掉。而且全身脓包,皮肤溃烂,死前极为痛苦。
刘璟竟然得了这个病!
“我要去看看!”
她推开陈昱,直接往里面冲。
“拦住她!”
“放我进去!”
洛卿莹红着眼圈冲陈昱喊道。
“平姑娘,这天花传染性极强,你还是别进去了!”
“我知道怎么做!”洛卿莹掏出手绢,蒙住口鼻。
“天花是通过飞沫和直接接触传播,府里的所有人进出必须带面巾,王爷用过的一切物品,须用沸水或煮沸的醋消毒。”
“还有,劳烦内官吩咐火房,煮上一锅醋,把整个静逸轩都消消毒。”
陈昱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道:“姑娘放心,冯大夫也如此吩咐,已经在做了。”
“那就好!”说着洛卿莹便要推门进去。
“平姑娘!”
这老太监怎么这样啰嗦。
“平姑娘,咱家看出来了,你对爷是真心的!爷患了这病,旁人尤恐避之不及,只有你还愿意陪着爷!”
“内官想多了,他要是死了,谁放我自由?”
“……”
……
静逸轩内,几个蒙着面的丫头正轮流用面巾给刘璟敷额降温。
虽蒙着面,但个个都皱着眉,显得很不情愿。害怕和不安让她们双手发抖,手指小心翼翼地不敢去碰到刘璟一寸皮肤。好像碰到了就会肠穿肚烂而死一般。
此时,刘璟依旧昏迷不醒,脸像喝醉酒一样红的不正常。隐隐约约还能看见一些小红点。
洛卿莹没有见过天花到底是何症状,但高热,出疹的确是天花的症状之一。难道他真的患了这不治之症?
这个朝代到底有没有可以根治天花的办法?
她见冯九正在开药方,走过去问道:“冯大夫,王爷的病可有根治之法?”
“唉!”冯九叹口气,摇摇头。
“老朽开的不过是些清热解表的方子,只能稍减王爷痛苦。普天之下,还未有根治良方。”
洛卿莹早料到了,吸了口气,问道:“那……他会死吗?”
“王爷病势凶猛,高热不退……恐怕……”
“好了!我知道了!”
洛卿莹对那几个丫头说道:“让我来吧!”
几人不约而同看着她,眼里满是感激。放下面斤,退到一边。
榻上的男人双眼紧闭,脸和脖子像烧红的炭,浑身散着热。当她把湿面巾放在他额上时,刘璟眉心微皱,缓缓睁开眼来,费力地吼了句——
“你进来做什么?快出去!”
声音像从喉咙深处发出来般,嘶哑低沉。
靠,蒙着面,这厮也能认出她?
洛卿莹瞪了他一眼,“不能说话就别说!好好躺着!”
“走开!”刘璟伸出手想推开她,在即将碰到她时又停了下来,哑着嗓子喊:
“陈昱!陈昱!”
陈昱忙不迭地跑进来。
“把她给……给本王带出去……没有……本王允许,不准她再来静逸轩!”
“刘璟,你特么都要死了,还耍你王爷的威风,姑奶奶偏不走?有本事你起来揍我啊!”
“你……”刘璟气的脸更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