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离院墙很近。
他们便在旁边的院墙上打掉几块砖,然后躲在墙外,悄悄观察着园子的动静。
两个捕快一人一边,按照张宁的吩咐,就是死等!
张宁安排好郑家的事情后,也偷偷跑来园子守株待兔。
这看起来是下下之策,实际上最顶用。
凶手一定会出现,一天两天不来,就等上十天八天。
除非凶手察觉到墓穴被张宁发现,那只能怪他们运气不好了。
一夜过去。
毫无动静。
白天,张宁也不敢松懈,吩咐两个捕快继续盯着。
他则动身去找郑开云。
关于发现枯井古墓的事,张宁没打算告诉其他人,包括郑开云。
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万一凶手得知自己的老窝被发现,那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员外,可认识这块布料?”张宁拿出那块大红色的布条,交给郑开云。
除了枯井之外,布条是张宁的第二条线索。
郑开云锁着眉,仔细拿着布条观察一番,摇摇头,“捕头,我们家做的衣服太多了,料子也很杂,区区一块布我哪里认得出!”
“郑家的衣服从何处定做,员外应该清楚吧!”张宁道,他没指望郑开云能认出来。
“当然,我家的衣服都是从‘陈家布庄’定做的,他们是县城的老字号,互相合作了几十年。”郑开云答道。
“捕头,要不我派人去布庄查一查?”
张宁摆手,“还是我亲自去吧,此事非同小可。”
说着,张宁立马动身。
陈家布庄并不远,穿过两条大街便是。
走进铺子,布庄的伙计立即迎了上来,“这位官爷也要定做衣服么,是公用还是私用?”
张宁迅速扫了一眼,布庄内满是花花绿绿的布,堆积如山,花样繁多,买卖的客人熙熙攘攘,生意十分兴隆,“叫你们老板来,我要问点事情,和命案有关。”
一听,伙计变了脸色,知道事情严重,赶紧去叫老板。
片刻,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小跑出来,神色忐忑地将张宁请入内屋。
“官爷,您要问什么话?”
“你就是陈老板?”张宁上下打量。
老板连连点头,“小人正是!”
张宁也不废话,将那块布条拿了出来,小心放在桌上,“这布料,是不是你家的?”
陈老板捏起布条,眼睛直勾勾观察了一会,“料子是挺不错,但究竟是不是我家的东西,还真不好说。”
“怎么,你自己家的布都不认识?”张宁挑眉。
陈老板捋了捋胡须,满脸为难之色,“官爷有所不知,我家买卖的布料庞杂,大部分又都是从省城进货,加上您给的这块布料太小太偏,很难辨认,所以……”
张宁皱了皱眉,厉声道:“实话告诉你,这块布与郑家命案有关,再难查也得给我查清楚!”
这一敲打,陈老板果然怂了,“是是!”
“人命关天的事,小人也当尽力而为,这样吧官爷,您将布条留下,我和几家货主联系,好好比对查找,定能给官爷一个结果。”
张宁点了点头,“需要几日?”
“一两日。”陈老板道。
“行,”张宁松口气,“查出来以后立即去郑家通知我,一刻不能耽误,知道吗!”
“是,官爷!”陈老板擦了擦额头的汗,官家交代的事他不敢懈怠,更不敢耍心眼,否则不一定惹上什么大麻烦呢。
就算这几天不做生意,他也得把布料查清楚。
“官爷,留下喝口茶再走吧!”陈老板客气道。
“不了,还有要事!”
张宁哪有闲情逸致喝茶,办好事情就赶紧返回郑家。
接下来,就是等。
一等凶手回枯井古墓,二等查出布料的来历去处。
有这两条关键线索,若是还抓不住凶手,这个副本他甘愿认栽!
再聪明绝顶的人,也架不住脸黑啊!
夜晚。
张宁偷偷来到园子。
两个捕快已经盯了两天,还没看到凶手的踪影,险些熬不住了。
白天时,张宁会送饭给他们吃,但晚上睡觉依然是大问题。
两个人只能倒班睡,眼圈都熬青了。
但为了查案子,他们义不容辞,再辛苦也得干。
张宁也承诺了,等案子一结,肯定记他们的头功,升职加薪。
二人满心欢喜,更加卖力。
直到第三天,夜。
张宁趴在墙外,透过墙上的孔洞,死死盯着园子。
从他这个位置,正好将枯井和门口看得清清楚楚。
已经几天了,张宁的守株待兔没有任何收获。
心里难免有点焦急。
“哈……”
守到半夜,张宁忍不住打哈欠。
白天他虽然睡了几个时辰,但还是有些顶不住。
为了这个案子,他殚精竭虑,夜夜苦熬,离“成仙”也不远了。
咕咕……
咕咕……
不知什么鸟儿,在附近的枝头上,不停叫唤。
抬头一看,斗大的圆月当空,洒下银白色的光芒,十分漂亮。
可惜,如此美的月景伴着悦耳的鸟鸣,张宁没心情欣赏。
嗖!
突然,张宁的眼前,有个黑影晃动了下。
速度很快!
眼花了?
不是眼花!
张宁精神一振,眼睛瞪大向园子看去,夜色下,果然有个黑影走进园子,行走如风,像是一头猛兽。
“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