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孙铭母子,徐家是唯一知道,孙铨曾经谋杀过孙铭的。徐青君锦衣卫指挥佥事不是白当的:“孙大人你在羞辱我么?”
咋还急眼了呢?孙铨心翼翼却不料人家来找茬的,孙大公子不敢跟混不吝的徐二杠上,只好陪着笑:“铨不敢!将军威名赫赫,下官发自内心的敬重,怎敢羞辱您?还请将军明鉴!”
明鉴你个鬼!徐青君纨绔子弟的劲儿彻底上来了,这位当年也是金陵城一霸:“还不是羞辱我?你弟弟如今风光无限,战场上纵横无敌多次拯救我的性命,他都不敢称将军,你我是将军,不是羞辱是什么?要不是看在你是铭倧兄长,本公子一棒子打死你信不信?”
一棒子打死你!孙铨猛然想起八个月前那个夜晚,他拿着棒子偷袭正在读书的弟弟,这个带给孙家耻辱的弟弟。万万没想到人家非但没死,还越来越风光,虽然自己的七品知县远超不入流的孙铭,偏偏跟人家没有可比性。
这个庶子已经几次面见君王了,他孙铨却一次机会都没有呢,孙大公子脸色惨白:“徐将军徐二公子,铨错了!请您大人不计人过,不要跟我一般计较吧,毕竟我们是姻亲呢!”
终于知道是姻亲了?徐青君伸出手拍拍孙铨脸,男人拍男饶脸,双方还不是至亲,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偏偏孙铨没有反抗的底气,魏国公府的二爷,即便他父亲如日中之时,也不敢跟徐二公子叫板啊。
只听徐青君冷笑道:“你这怂货!你这辈子都追不上铭倧的脚步,如果我拍了他的脸,信不信他敢直接杀了我?这就是区别,铭倧为了尊严可以不要命,而你是为了生存可以不要尊严,哈哈哈!”
完话扬长而去,孙铨颓然坐下,这就是自己跟孙铭倧的区别么?这一刻孙铨如丧考妣,整个人被打击的精气神全不见,仿佛一下子苍老了二十岁,这就是杀人诛心,徐青君的锦衣卫最擅长这个。
跟在金陵城魏国公府筹划的那次大婚相比,这里的更热闹也更醒目,朝中诸多大臣登门道贺,顿时让孙府成为燕京城的焦点。七十高龄的孙承宗,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同喜同喜!”
来人献上一封红包,突然凑进来轻声道:“祖锦州向孙大人贺!”
完来人快速站立一边,孙承宗毕竟是老江湖。面上笑容不变曼声道:“祖大人有心了!辽东有他我心甚慰,这些年有家不能回,有国不能归承宗心有戚戚焉!”
来人一呆随即眼圈红了:“在下必将孙阁老的话转告,多谢孙大人,关外孤城诸将士共为您寿!”
完向孙承宗深深一揖告退,他不能继续呆下去,因为他是祖大寿的人。如果知道孙承宗跟祖大寿有关联,估计高高在上那位,立马会把孙阁老下狱吧,最少也要问一个死罪,搞不好就是诛灭九族。
崇祯皇帝绝对干的出来,别看他表面上不在乎祖大寿叛而复返,甚至还“提升祖大寿为左都督领锦州”。无非是人家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罢了,就是山高皇帝远不受你节制,你奈我何?
这位出尔反尔杀功臣,那是恶名远扬的,当年崇祯皇帝三次下诏,命祖大寿进京觐见。每一次祖大寿都借故推辞,始终坚守在锦州城里,就因为祖将军太了解崇祯帝,而袁崇焕之死就是前车之鉴。
孙承宗真的没想到,祖大寿会派人过来,很显然不应该是临时派来的。更像是常年驻跸京师打探消息的,否则不可能这么快赶得及孙铭的婚礼,至于为什么会驻跸京师,这个已经不用解释了。
事实上崇祯一朝,多少功勋武将都心惊胆战,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被罢黜甚至枭首示众。所以在外领兵的悍将,京师中安插自己的眼线也很正常,特别是向祖大寿这样的,更是要提防崇祯帝下黑手。
而此时的孙铭,却没有机会感受自己的风光大婚,因为他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三个新娘子娶回来各据一屋,还好铭公子买下的宅子足够大,否则还真的装不下呢。
此时铭公子没去新房,他站在院子里低声央求:“文秀开门!”
里面徐文秀幽幽道:“娶了新人忘旧人,你还来这里作甚?还不去哄你的新娘子?不要让人我没有肚量,居然容不下别的女人!”
就这醋劲儿哪儿敢洞房花烛夜?孙铭一咬牙索性硬生生拽开门,在徐文秀的惊呼声中扑上去:“为夫知道对不住你,所以先满足爱妻才是,哎呦!又咬人!看我一振夫纲!”
也许是向三女示威,也许是真的太过舒服,今日徐文秀的声音格外响亮,三处洞房的新人都能听得到,啪!盖头被顾眉生摔在床头,本以为今日大婚,绝色佳饶她能艳压群芳,没想到被大妇抢了头道汤,简直岂有此理!
若非徐文秀身份尊贵,顾眉生肯定会打上门去,抢回属于自己的夫君。卞玉京有点饿了,这一可没少折腾,轻轻撩起纱巾见无人关注自己,伸出手飞快拈起糕点塞入口中,咳咳咳!
居然被呛到了!噗哧!偷偷过来看热闹的陈圆圆和李香君,忍俊不禁笑出声,李香君跟卞玉京最为交好:“玉京姐姐饿了么?我帮你搞点吃的!”
卞玉京赶紧喝口水咽下去:“别!别被人看到了,你们两个鬼头,过来看热闹的么?心被夫人发现家法伺候!”
陈圆圆撇撇嘴:“嫂子不会打我的,倒是玉京姐姐要心了,据第一进门都是要给点颜色看看的!”
啊!卞玉京被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