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鞍!吴应熊差点气吐血:“钱大人不要乱扣帽子,北方连年灾荒,粮食全靠南方运输补给。漫漫长路巨大的消耗,我们没吃一斗米消耗在路上的,足足一斗半甚至更多,这一笔巨额开销咋弄?”
满朝文武深以为然,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北方完全靠南方输血活着呢。
粮草从南方转运,在繁华盛世不算什么,甚至能带来更多的就业。
如此一来社会安定祥和,问题是到了灾年不断的时候,每一石粮食都是宝贵的。
眼下大明王朝病入膏肓了呀,根本负担不起沉重的人工费和漕运费,似乎迁都才是最佳选择。
我哪儿知道咋弄?钱士升不要脸的回答:“咋弄是你们的事情,违背祖制就是不成,除非从我的身体上过去!”
老东西往地上一躺开始放赖,若是在好日子,钱士升这一手会获得满堂彩。
一个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的官员,一个老骥伏枥的形象,瞬间高大上起来。
只是老钱忽略了,今儿崇祯皇帝的心情:“既然钱大人这么想,送他下去,记住不要弄脏了朕的院子!”
啊?啥意思?皇上要迁都?老钱今儿算是撞枪口上了,四个凶神恶煞一般的力士,冲进来把钱士升拖下去。
只听杀猪一样的惨嚎:“陛下不能迁都啊!我们不能违背祖制啊!老臣此身死不足惜,万万不想陛下留下骂名啊!”
也许迁都真的是一个办法,都啥样了还不能迁都呢,毕竟此时跟当年不一样了。
朱棣时代大明万象更新,军威强盛国力飙升,迁都并没有带来太大的损失。
现在要迁都,似乎损失大零啊,且不朝廷的损失,最关键是文武百官的损失。
偏偏崇祯皇帝此时不再跋扈,不想担这个违背祖制的恶名,否则真的会被人骂的呀。
被人指着脊梁骨的滋味不好受,最少朱由检面子矮,绝对不想被人戳脊梁骨。
见群臣没有人附和,朱由检冷哼一声:“亡国之臣!一群废物!都给我滚!”
滚就滚呗:“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特么要亡国了,皇帝怎么可能万岁万万岁?都是一帮废柴,只会拍马屁唱赞歌!
朱由检再度想起孙铭倧,那家伙头角峥嵘,就知道不是久居人下之辈。
现在一切如自己所料,那个混蛋居然要自己立国了,简直是大明王朝的奇耻大辱啊!
一场朝会不欢而散大学士,加封太子太保代为辅相的孔贞运,走出大殿的时候浑身是汗。
老孔是吓的,在崇祯皇帝面前当官,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呛到肺管子。
今儿倒霉的是钱士升,现在已经没有惨嚎的声音了,估计不死也要扒层皮吧?
谁让他强出头来着,没有人会心疼钱士升,老东西无非是沽名钓誉罢了。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钱士升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是好东西,他倒霉别人才会得便宜!
忽然看到吏部尚书闵洪学,孔贞运紧走几步:“孔大人,此去何处?”
闵洪学斜一眼老孔:“下官要回家!”
人家闵大人根本不想搭理他,此时皇宫总管太监、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王德化,紧走慢走跟上来:“二位大人可听出圣上的意思?”
啥意思?给崇祯皇帝当客的么?还是想让自己为圣上出头讲话?
开什么玩笑?迁都绝对是大事件啊,不管未来好与坏,都会有无数的喷子吐槽。
似朱由检这般的货色,一旦被人蛊惑迁都错了,那时候倡议的人百无一生。
不迁都,最起码不用担心倡议者的危险,只要不表态就够了。
一念及此,闵洪学嘿嘿摇摇头:“圣上不会篡改祖制的,这一点我确认无疑。”
什么就确认无疑了?偏偏王德化不敢得罪两位大人,上位不久的他,跟曹化淳和骆养性的底蕴无法相提并论。
换做那二位,这几位大臣必然敬畏三分,不需要一切开了,几位大人都能顺情好话。
现在的自己没有那种威势,只能在大人们面前赔笑脸,否则不上是什么样的后果呢。
王德化挤出一个笑:“我感觉迁都是一个好主意。”
真的要迁都么?孔贞运和闵洪学,都听出来了,这不是王德化的主意。
问题是迁都,自己在北方积攒的家底全都完蛋了,迁都到金陵城之后咋弄?
国家咋样谁管?大明王朝给官员的俸禄很低,家家攒点家底不容易,现在居然要搬家。
难道不知道搬家就是败家么?不管是大家还是家,这种事还是算了吧,门户折腾不起!
闵洪学冷笑道:“迁都岂是那么容易的?整个朝廷多少文武官员?连同他们的家属,多少人要迁过去?多少人会死在路上?你想过吗?”
呃!王德化还真没想过,这位上位纯粹是侥幸,起智商和办事能力,跟曹化淳没有可比性。
可是王德化却能体会上意:“如果这是圣上的主意呢?”
就知道是陛下的主意,闵洪学沉声道:“退一万步,真迁都到金陵城的话,两套班子如何相处?去掉哪一套班子才是?”
白了还是担心自己的权利丢失,王德化一阵无力,他的口才远不及眼前的官员。
这帮家伙整价没事,就是在朝堂之上斗嘴,一个个口才便给。
而王德化当辅助当惯了,在各位大臣面前,还真的没有大声话的底气。
尽管他的东厂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