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短暂的休整,驻北军不敢停留,此役过后驻北军全军只剩下一千人,其中约二百人伤重无法作战。无法行走的士卒被放在马背上,驻北军只有一个军医,在作战时不知是死了还是逃了,如今队伍里甚至连一个军医都没有了,伤员唯有自己扯下身上的布简单的包扎止血,其余的就看命数了。
卫胜打开地图,再向南二十里便是马邑了,换作天气晴朗的时候在此地已经可以隐约瞧见马邑城的城楼了。
“兄弟们坚持一下,前面便是马邑了!”王协看着疲态百出的士卒们,鼓舞道。
犹如望梅止渴般,众人又重新获得了希望,这让本来颓废的士气有了不小的增长。
关羽惊人的战力让除王协之外的所有人震惊万分,而关羽却十分不以为然的说道:“吾杀此人如杀鸡屠狗尔,不足挂齿。”
淳于琼凑了过来问道:“兄弟,你是何官职?身手如此了得,日后前途无量呀。”
关羽微微暗自冷哼一声,抱拳说道:“关羽一介贩夫走卒尔,如今戴罪之躯在马邑服役。”
高顺本听高利等人说起关羽之事并不晓得关羽的武艺,如今看来绝不在张辽之下。淳于琼更是惊讶无比,这关羽提刀若虎入羊群,如入无人之境,哪里有半分贩夫走卒的架势。
队伍的行军缓慢,太阳完全升起的时候,马邑的城楼出现在了众人的眼里。
“慢!有些不对劲!”王协感觉到一丝说不出的异样。
作为马邑的县尉,张辽对马邑更加了如指掌,他远远看去,皱眉口中说道:“我大汉的王旗怎么不见了?”
卫胜听了两人的话立刻下命道:“大家小心戒备,提高警惕!”
此时他们连夜奔袭,撤退和苦战,早已精疲力竭,容不得半点差池,否则定然是难逃一死,即便到了自己城门口,还是小心谨慎些,总不是坏事。
王协开口道:“卫校尉,偃旗息鼓,小心靠近,以防不测。”
卫胜点了点头,打了一个手势,他明白王协的意思,如今拒北关失守已有一夜,以匈奴骑兵的速度,一夜之间到达马邑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若真如此,不仅马邑失守,他们也无处安身,性命休矣。
行到距离城门口十里的地方,远远看去城墙上竟没有看见走动巡逻的人影。王协还是觉得不妥,于是建议派出小队前去打探。
卫胜的队伍寻找隐蔽之处原地休息。王协带着关羽,张辽以及跟随自己的四位新兵,悄然摸索了过去。
四周寂静无声,城门也没有打开,路上更没有百姓来往。
王协等人不敢走大路,边小路从草丛中穿行。
王协剥开杂草,望向远处的马邑城楼,只见城门大开,而城楼上吊着一具尸体,正是高利。
七人愣在原地,高利的尸体遍体鳞伤,仔细看去脖子有一道致命伤,大致是自刎所致。
张辽眼眶湿润,但很快止住,沉声说道:“佑泽兄,马邑已经失守,桑乾离我处不远,只怕也是难保,如今当如何是好?”
王协也是感情复杂,他说道:“我们速速回去与卫校尉商量,若是我们几人还好隐藏,但是千余人部队是无论如何都躲避不了的!”
七人迅速与卫胜等人汇合,将马邑沦陷和高利自刎的消息告知大家,卫胜蹙眉不语,高顺痛哭流涕。
王协安慰道:“高县令为国捐躯,不枉汉室忠良,亦是我等楷模,高曲侯不要过于伤心了。”
王协见卫胜不说话,顿了顿又说道:“马邑失守是所有人都不愿看到的,但是如今我们身后的这些弟兄还活着,我们不能让他们也死了!唯今之计要想出脱离危险的办法!”
众人均看向王协,这个区区御林军预备军的小伍长,如今堪比是他们的智囊军师,此前的计策和办法也都是王协想出来的,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大伙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这个发声的人。
王协清了清嗓子,看了看众人,身边有卫胜,张辽,关羽,高顺,淳于琼,曹性,真正有决断权的人不过是卫胜和高顺以及王协自己,因为士卒是他们带领着的。
说白了,兵权。
王协取过地图摊开,右手食指点了一点地图,“如今我们在这,距离马邑十里地,马邑已经沦陷,唯有从小路绕过马邑。”
王协迅速扫视众人,又指了指桑乾的位置,“桑乾,在马邑西南方,距离马邑六十几里。马邑既然沦陷,那桑乾必然是胡人第二个目标。桑乾去不了。”
众人点了点头,也都陷入沉思,王协又继续说道:“雁门关,北疆第二道雄关,更是并州腹地的门户,驻军上万人,得到拒北关失守的消息后,一定会加强雁门关的守卫。我们唯有到达雁门关才算安全。”
卫胜沉思道:“我们千余人太招摇了,根本无法躲避匈奴探子的追踪。雁门关距离我们近二百里,就算是急行军也得两天的时间,而且若是匈奴迅速拿下桑乾,下一步便是围攻雁门关,我们的速度根本无法与匈奴骑兵相比。”
王协正色看向众人,缓缓说道:“如今之计,唯有步军与骑兵分开。”
此言一出,大家面面相觑,又纷纷看向卫胜。
高顺的先登营有王协给的马匹,王协几人也是各有战马,而卫胜的驻北军大多是步军,剩余的几十匹战马也都用来当做运送伤员的载具了,王协言下之意也就意味着要与卫胜分开。
卫胜心中也十分清楚,若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