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完全消化了河东,韩国的国力不说瞬间翻倍吧,增加个七成、八成还是不在话下的。
谁会嫌自己太强?
赵何这个算计其实不是阴谋,而是赤裸裸的阳谋!
在听完了赵何的话之后,暴鸢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变了好几变。
但正如赵何所想那般,暴鸢只是稍微了楞了一下神,就朝着赵何深施一礼:“既然如此,那么外臣就替大韩谢过大王了!”
这一刻,暴鸢的心中不禁产生了几分无力感。
这位韩国相邦并不傻,赵何的算计也不难猜。
如果是阴谋的话,其实还可以想办法对付一下,毕竟阴谋都是见不得台面的东西,破解起来也容易。
但赵何这种该死的阳谋,这种把一切算计摆在台面上几乎等于是直接摊开给你看的阳谋,才是完全没有办法抵挡的。
明明知道河东是赵国人用来拖累韩国的陷阱,但暴鸢就是想不到任何拒绝的理由,而且他相信自家的韩王也是如此。
这陷阱实在是太诱人,踩了!
暴鸢说走就走,当天就带领韩军离开,径直朝着河东而去。
至于关中这边,暴鸢是一点想法都没有。
没办法,赵国不给,韩国就不能要。
何况韩国在这场战争之中不但收复了宜阳,而且还多得了一块河东郡,已经是赚得盆满钵满了。
而且韩国还少了秦国这么一个时时刻刻都想着东出的敌人,也是一大利好。
当然,像多了赵国这么一个更加强大的近邻这种事情,就只能说是将来各凭本事了。
就在暴鸢离开之后,赵何留下了一万人在子午道的北侧出口建立起了一座营地和关隘防止秦国人杀一个回马枪,然后就以廉颇和赵奢所率领的两万多骑兵为先锋,北上咸阳城。
三天之后,赵何的王驾在无数赵国将士的簇拥下,驶入了咸阳宫之中。
此刻,这座曾经代表着大秦帝国辉煌的都城已经是一片狼藉。
在秦王仓促离开之后,由于赵国并不是第一时间进占这座城池,所以这座城池大约有那么几天时间是毫无秩序的。
在一开始,人们或许还沉浸在大秦过去的制度和律法威严之中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很快的,那些不怕死的家伙就出现了。
当第一个从宫城之中拿出战利品的游侠在大街上耀武扬威之时,整个事件就完全失控了。
人们冲进了宫城之中,疯狂的抢掠着所有的财物,几乎是刮地三尺,将所有能够看得到的东西统统拿走了。
可以这么说,比狗舔过的骨头还要干净,就连秦王宫的地砖都被撬走不少。
甚至当廉颇和赵奢率领骑兵入城的时候,还有许多游侠在宫城之中到处晃悠,甚至为了战利品大打出手呢。
这让赵何十分光火。
“什么玩意,寡人的战利品,就这么让这些混账东西给拿走了?”
赵何当着无数赵国将领的面大发了一番雷霆,然后不假思索的下达了命令。
搜!
第二天,上百个游侠的脑袋就挂在了咸阳城的城头,赵国军队开始大肆在咸阳城之中搜捕。
根据赵何的命令,任何一户人家,只要是搜出了从秦王宫之中拿出来的宝物,那么就全家发配去边疆修长城!
在随后的一天时间里,整个咸阳城之中的所有大夫以上的贵族府邸都被赵军破门而入。
一天下来,整整有数百家的大贵族被赵军抄了家,包括这些贵族的家人仆役在内的上万人被扣住,定罪发配边疆,并且即日执行。
咸阳震动。
对此蔺相如其实有一些不同的看法,在第二天的觐见时他就把这种看法给提了出来。
“大王,其实那些宫中的宝物绝大部分都是由留在咸阳城之中的大贵族们拿走的,而这些贵族们之所以留下来都是为了投降大赵,所以大王是不是考虑一下,给他们网开一面呢?毕竟有这些人在,对于大赵稳固在关中之中的统治也是有好处的。”
赵何哈哈一笑,道:“怎么,蔺卿难道也觉得寡人只是贪图这些宝物吗?”
蔺相如闻言顿时一愣。
赵何笑道:“其实吧,你我都知道,真正属于秦王室的财富都是位于府库和少府库之中,而这些地方虽然也经历了一些劫难,但总体都是完好的。至于秦王宫之中的那些珍宝器具,确实有价值是有价值,但也就那么一回事,无伤大雅。”
对于赵何来说,什么珍宝器具其实无关紧要,真正重要的是粮食、是兵甲军械、是铜钱金子,而上述这些东西仰仗于秦国那些忠心耿耿的府库官吏,绝大部分都落入了赵国手中。
蔺相如点了点头,道:“大王所言极是,臣还怕大王是真的因为那些东西而生了气,倒是臣误会大王了。”
赵何嘿嘿一笑,道:“其实吧,这正好给寡人一个借口。”
“借口?”蔺相如怔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大王是想要借机清扫掉整个咸阳之中的旧势力?“
赵何打了一个哈欠,道:“没错。”
蔺相如看起来显然有些奇怪:“可是大王,在平定齐国和燕国之时却为何不是如此?”
赵何十分耐心的解释道:“因为齐国和燕国根本比不上秦国啊。所以呢,我干脆就直接把他们整个统治阶级一扫而空,这样的话留下一群平民,纵然有些什么样的反抗也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