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蓝子归打好最后一个结,然后走到窗口关紧了窗户,并没打算解释什么。
“叮当”一声,苏倾城怀里的一个小布包掉了出来,里面几个瓶瓶罐罐的脂粉盒子露了出来。
“少爷,这是什么?”吴逸飞上前捡起了那个布包。
“胭脂水粉啊。”苏倾城说道,她本想说是买来易容用的,可是看到蓝子归那张不算太友善的脸,她忽然扯了扯嘴角:“下午我去逛青楼了,买来送给里面娇滴滴的美人儿的,一着急回来,就给忘了。”
“少爷!”吴逸飞埋怨的看了苏倾城一眼,“您说的私事,就是这个?我都担心了一下午了!”
苏倾城“呵呵”干笑了两声,伸手点了一下吴逸飞的额头:“你小子还敢埋怨我?我问你,你方才为何不听我话,让你走你还不走,留下当箭靶子不成?”
吴逸飞惭愧的低下了头:“少爷,我以为您之前说让我撒那包药粉是为了御敌,所以……”
“所以你就不听话的非要留下,还差点害了自己人?我只是告诉你有人强行进屋再撒出去,可是那坏蛋都已经在屋里跟我交上手了,你再撒,那不是连自己人都一起放倒了吗?真不该给你吃解药,好让你长长记性!”
“少爷,我错了。”吴逸飞脸色通红,声音也压得极低。
“好了,我不是怪你差点害蓝子归中毒,我生气的是你不听我吩咐先行离开,我要脱身很容易,可是你和蓝子归在这里,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你知道吗?”苏倾城对吴逸飞说道,然后抬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逸飞知道了少爷……谢谢你。”吴逸飞看向苏倾城的眼光里,多了一些之前没有的东西,像是崇拜,又像是尊重,苏倾城低着头没有看到,不过,一直站在窗边盯着他们主仆二人看的蓝子归却看在了眼里。
“呀!什么时辰了?”苏倾城忽然从床上跳了起来。
“已经过了戌时了吧。”吴逸飞说道。
“这么快?”苏倾城皱了皱眉头,那个黑衣人,差点坏了她今晚的大事!
不过,在出门之前,她得先将这两个拖油瓶甩掉,尤其是那个中看不中用的病美人。
“子归兄?”苏倾城咧开嘴灿烂地笑着,然后将蓝子归从窗前拽到了床边。
蓝子归看着苏倾城笑得一脸贼兮兮的模样,挑了挑眉梢没有说话。
苏倾城从怀里掏出了一粒药递到蓝子归面前:“你的伤还没好,吃了我的药就好了。”
蓝子归看了一眼那颗黑乎乎的药丸,没有说话。
“我是不会害你的!”苏倾城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保证,“不信你看!”她说着,将那颗药丸伸手放到了自己口中,嚼了嚼之后吞了下去,又说:“方才我只是给你用了银针刺穴,还必须要搭配服用我独门研制的秘药才行。”
说完,她从瓷瓶里又倒出了一粒,送到了蓝子归的面前。
蓝子归看了苏倾城一眼,伸手接过,放入了口中。
“时间不早了,逸飞,赶紧回房睡觉去!”苏倾城对着吴逸飞努了努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
吴逸飞点点头,走到门口又说:“那少爷要是有事的时候让人叫我。”
“啰嗦!”苏倾城冲着他挥了挥拳头,吴逸飞吐了吐舌头从外面关上了门,苏倾城欣慰地松了一口气,这个小鬼,终于有了他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动作与表情。
回过头,她的目光落入了镇定的伸了伸懒腰,顺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伸手指了指不算太宽的床铺,她咧嘴傻笑了两声:“时辰不早了,子归兄还不困吗?”
蓝子归从苏倾城的脸上撤回了目光,扯了扯嘴角点点头说:“好像是有些困了。”
“那就……睡觉?”苏倾城说道,“我晚上睡觉不老实,还总起夜,我睡外边好了。”
蓝子归没有说话,除去靴子之后背对着墙壁在床的内侧躺下。
苏倾城看了一眼床边所剩不多的空隙,撇了撇嘴在蓝子归的外侧平躺了下来,若不是她今晚还有要事,她才没有那么好心将床让给这个病歪歪的男人!长得再好看也不行!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苏倾城大睁着双眼默数着时辰。
她方才给蓝子归吃的那颗药丸,里面有她自制的昏睡散,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多等了一刻钟,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苏倾城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推了推背对着她熟睡的蓝子归:“子归兄?”
蓝子归翻了个身平躺了回来,脸色红润,呼吸均匀,睡得不能再香了。
苏倾城笑了笑,飞快的走到了自己包袱旁边,取出了下午出去的时候置办的那身夜行衣来,她背对着蓝子归飞快的换上夜行衣,然后将脸上的胡须揭下来揣入怀中,这才蒙上黑巾,带上匕首悄悄的打开了窗户。
这间房的位置是客栈的后方,窗户外面是一面墙,墙的外面是一条狭窄胡同,她已经趟过路了,这条路,白日里都少有人经过。
苏倾城深吸了一口气爬上了窗户沿,瞅准了落脚的地方之后用力一跳,准确地跳到了那堵墙的墙头上,然后一抬脚上了墙外的那棵大树,熟练地抱着树滑到了地上,紧贴着墙角,迅速消失在夜色当中。
在苏倾城刚一打开窗户出去的一刹那,床上本该昏睡不醒的蓝子归忽然睁开了眼,然后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他摊开右掌,掌心处躺着一粒黑乎乎的药丸,那是方才苏倾城亲眼见他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