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大家吃着烤羊腿,篝火已经点燃。老师们鼓励大家上台表演节目。陆佳仁特别积极主动,上去跳了一段民族舞。
跳完舞下来的时候,她捂着胸口直呼“好紧张”。我把刚掰下来的羊腿肉递给她,试图缓解一下她的紧张心情。没想到她婉拒了我,然后坐到金浩斌旁边。
我左边坐着古小玉,右边是林浅嵘,再右边就是金浩斌。她不坐在古小玉左边,而是跑到了最右边去挨着金浩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妮子,怕是看上金浩斌了吧!
“月禹嫣,你不是会手风琴么?你上去唱一首《白桦林》吧!”古小玉用手肘戳戳我,鼓动我上台。
“我只会一点点啊!”我说。我的内心其实也是蠢蠢欲动的,想上台为林浅嵘演唱一曲。然而,奈何自己琴艺不精,只会右手弹键,不会左手和弦。
我和古小玉说了自己的忧虑,她自告奋勇地走到牧民大叔那里借来了手风琴,教我用左手的两个手指来回按着就行。我试了试,还真是凑合着能演奏了。我默弹了一遍,熟悉了一下指法,便预约了下个节目的表演机会。
我登上台,站到话筒旁,稍微有点儿紧张。看看林浅嵘,他正在托着腮看我,嘴角挂着笑意。不远处的古小玉也盯着我,表情很认真,好像怕漏掉了前奏似的。
我微微一笑,低头找了找左手键钮,便开始弹起了前奏。琴声一响,座下立马安静下来。看着开头很顺利,我的紧张感也随之消失不见,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此刻能在草原上好好为林浅嵘唱这一首歌,真是不虚此行。前奏结束,我从容地弹唱起来:“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我一边唱着,一边沉浸在歌词中讲述的爱情故事里,唱到“她说他只是迷失在远方,他一定会来,来这片白桦林”的时候,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我庆幸着我们这一代生在一个和平的环境里,可是又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和林浅嵘万一因为什么原因分开了,我们该会如何?我们青春消逝之后,会不会还陪在彼此左右,如此时此刻般相爱?如果哪天我们走散,我会不会再一个人单独来到这里,践行我们的六年之约?
想着想着,一曲就快终了了,我的眼里竟闪着泪花,这泪花在舞台灯光的强烈照射下,不知会有多明显。当我的歌声余音消逝,手风琴的尾声也平息之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林浅嵘自豪又深情地看着我,特别使劲儿的在鼓掌,旁边的金浩斌甚至鼓着鼓着掌站起来了,还大声叫着好。
我把手风琴还给牧民大叔,羞答答地走下台来。路过篝火,听到火堆里正噼里啪啦作响,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我心心念念的林浅嵘,我脑海里一直想着的林浅嵘,他就在台下,听着我为他唱的歌,感动着和我一样的感动。没有比这更兴奋更热烈的悸动了!
转眼看到古小玉竟也深情地望着我,我不禁心里暗想:“这弹唱效果竟然这么好的么?竟然让古小玉也感动了?”
看了好久的节目,趁着林浅嵘他们几个男生集体去厕所的空隙,古小玉指指林浅嵘的座位,小声问我:“月禹嫣,你是不是喜欢他?”
“说什么呢?我们是纯洁的革命友谊!”我赶忙否认。
“你跟我就别藏着掖着啦!我都看出来了,不止是你喜欢他,他也很喜欢你。”古小玉坚定地说。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赶忙问她。
“从你们的眼神里啊!经历过爱情的人都知道,眼神是藏不住的!那种他的眼里只有你,你的眼里只有他的眼神,那种只要相视一笑便知对方想的是什么的默契,不是普通同学之间能拥有的哦!好朋友之间都不会有。”古小玉说的我哑口无言。
“额……好吧,我承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既然你承认了你的秘密,那我也告诉你我的秘密吧。”古小玉亮起了眼睛看着我,那恳切的眼神,仿佛是渴求着我同意听她的秘密似的。我内心也很是好奇,就使劲儿点点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
“其实……你们应该都知道的,我和高二九班的学长,早就在一起了。”古小玉开了个头。
“我知道。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呀?”我问。
“还记得我们去九班教室找康洁学姐么?就是那次,我俩一见钟情。”古小玉讲着。
“哦……我那时候就觉得你俩可配啦!哈哈!”我附和着。
“后来,我和他,还有咱们班刘大胖女士,经常一起吃饭。在一次吃饭后,他哼唱了一首歌,好像有句叫‘我吃着可乐喝着汉堡’,他那个样子一点儿也不像个高高在上的学长,特别特别可爱又搞笑,我捂着肚子笑,他也同时捂着肚子笑。他说我们好有默契,连笑的姿势都一样。那瞬间,他从有好感变成了喜欢。第二天,我拿着口琴去,想为他演奏一首曲子。结果下午大课间的时候,他单独过来找我,把一个用纸叠成的心给我。我接过来的时候,心里真的是砰砰直跳。里面写了一首诗,还有一小行字。”古小玉顿了顿,喝了口饮料。
“小字写的什么呀?”我赶紧问。
“写的是‘口琴小妹的啦嗖音节有待提高哦,欢迎随时找我’。我当时看了又因为自己演奏不佳而感到羞愧,又因为看到他说的‘随时找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