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结束,我独自返校回了宿舍。王雨飞依然在医院,由刘雪莲和一个护工照顾着。
想到林浅嵘,我多想把这些事情和他讲一讲,可是,在看到他的那一刻,突然没有了开口说话的**。这几天,我太累了。白天黑夜的守在病床旁,回到宿舍又碰到六人间无休无止的高声卧谈会,整个人都没有休息好过。在见到林浅嵘的时候,都没有力气冲他笑一笑了。
而且,我发现,我好像不再那么期待和他一生一世白头偕老了。我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反应了自己的内心。或许是在他那里受伤受怕了吧!也可能是身体虚弱,确实没有力气去争取他心里那独一无二、排名第一的地位了。
总之,在他和别的女生聊天的时候,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吃醋了。在他和别人口若悬河的谈起他的初中生活时,我竟然变得毫无反应,甚至还在想这事儿发生在这一刻就真的不算事儿。这事要是发生在以前,我可能就会觉得他如此兴奋的高谈阔论,对初中各种人物事件记忆如此清晰,是不是还在留恋着初中的少女友们!
可是,此时此刻,我竟然没有任何想要埋怨他的冲动。我的心,是不是已经死了?是不是被浇灭了?我的热忱呢?我的活力呢?可是,我明明觉得,自己依然爱着他呀!
或许,是没有那么期待一生一世了,就没有对“独一无二”的执着了,也没有要在他心里排名第一的追求了吧?!
我没有向林浅嵘隐瞒我的心理变化。我觉得他有权利知道这些。
“我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假期前那么爱你了……”我们坐在操场看台的角落,呆呆望着操场的时候,我对他说。
“感觉出来了……”林浅嵘轻声答。
“你也感觉到了?”我问。
“对,以前你见到我的时候,眼里有光,和我提到什么聊到什么,都特别有活力。而这两天,我和你说什么,你都很理智,很平淡。”林浅嵘说。
“好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我表示无奈。我无法控制自己的低落情绪,就像之前我无法控制自己不顾一切的去爱他一样。
“都怪我。好好的爱情,被我作成这个样子了……”林浅嵘落寞地说。
“也还好吧,至少我还是爱你的。只是可能对天长地久,没有那么期待了。”我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林浅嵘突然不作声了,眼睛里好像有泪似的。
“没有那么期待了,就不会老埋怨你了。你也可以轻松些了。”我安慰他。
“我知道……”林浅嵘再次没有说完整话。
“其实,突然发现,我们应该感谢那些对我们严格要求的人,因为他们爱我们,而且对我们有所期待。”我解释着我说的期待与要求之间的关系。
“那按照你说的,我就相当于从来没爱过你呗?”林浅嵘问。
“不是啊,你对我也有要求,只是我不愿意照做而已!哈哈哈!”我回忆着他对我苛责的情景,说道。
“就是这么爽快么?”林浅嵘邪媚一笑。
“对啊!就是这么爽快!你有要求,但是我不想照做而已!”我说。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假期前那天,伤了你的心……”林浅嵘突然严肃地看着我说。
“不是那一天,是那之前的一连串事件,打击的我现在还病着。仔细想想每一件事都不大,都只是你没有第一时间考虑我而已。没有放在心尖儿上,只是放在心里。”我说。
“你在我心尖上,只是我表达的不对。”林浅嵘说。
“我不知道你表达什么,但是行为不会骗人。而且,就算是刘雪莲,也没有那么气过我。我觉得现在这样病怏怏的状态,跟那天生那么大气也有关系。”我长叹一口气。
“我一直在‘我以为’、‘我以为’……我忘了我们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也没有去问你,和你沟通。事后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没有在你伤心的时候安慰你。还总是给自己找借口。”林浅嵘一股脑儿地说完。
“都过去了……”我撅撅嘴,想翻过这一篇。
“对不起,看你憔悴的样子,我心疼啊!我实在不是东西,把你气成这样了!”林浅嵘焦急地说。
“也不是完全因为你吧,我这几天熬夜来着。不过我的病应该也和过度生气有关系。”我解释道。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对自己也很失望。好好的爱情,让我自己弄成了这样子。还让你整天闷闷不乐。”林浅嵘一脸诚恳地看着我。
“好啦,都过去了……”我只好这样说。
“我会找机会弥补你。我会更加爱你。”林浅嵘搂住了我的肩膀。我赶紧躲开,怕被老师同学们看见。
“我下学期不打算住宿了。宿舍里太吵,我都睡不好。”我说。
“那我也不住了!”林浅嵘态度坚决。
“可是,如果你不住宿了,你就会天天面对那个赖在你家不走的大姐了……现在一周至少有五天不用被她骚扰。”我说。
“那我继续住宿,住到高中毕业,然后我们去北京上大学,远离这里,好不好?”林浅嵘温柔地说。我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他的温柔了。自从冷战加一连串的冲突后,我的心好像自己加装了一个壳子,用来保护自己不再受他的伤害。可是,他也变得越来越小心翼翼,没了之前自然而然的温柔。
“好!”我微笑着点点头。
第二天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