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池试炼正式开始了。老师们将参选者带入场地,为了防止试炼开始后他们会因疼痛难忍而挣扎,用特制的铁链将他们的手脚都固定在地面上。
巫轩辕的双手也被固定在冰冷的手铐里,他的心中充满疑惑和不安,抬头望见桃子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手脚也被固定住,她有些颤抖,刘海垂落在眼前,神情沮丧。
“桃子……”
巫轩辕喊她,她却没有回答。
院道:
“数天以后,天选之人将在你们中间诞生,这是你们超越从前的自己,蜕变为强者的必经之路!记住,巫氏一族,只有强者,没有弱者!”
说罢,毒液开始注入池中。
巫轩辕从小到大经历过无数次的毒池洗礼,所以这一次,他只认为是普通的毕业考验。没想到,毒液刚刚淹没他的膝盖,他就感到非比寻常的疼痛,额头上冒出汗珠,身体忽冷忽热,慢慢虚弱。
“这,这是什么毒,好强……”
他看见身边的人,在毒液的强力腐蚀下已经疼痛难耐,东倒西歪,甚至有人叫出了声。法力较弱的,身体很快就慢慢溃烂了,毒池中的景象如同炼狱一般。
不久后,毒液已经蔓延到了脖子,此时已经陆续有死亡的人出现,而他们的精魂和法力正流向其他的幸存者,被他们吸收。
巫轩辕的身边也开始汇聚起一缕缕法力,他的体力也因此得到补充,对毒素的抗性逐渐增强。这就是毒池淬体的过程。
然而,桃子的身体状况却在不断恶化,她几乎陷入了昏迷,身边的水晶球也沉落下来,黯然地漂浮在毒液表面,任凭巫轩辕怎么叫她,她也听不到了。
“桃子!桃子!”
他猛然发现,从桃子身上,已经有微弱的法力正在流失,心中更加焦急。
“没用的,你喊了她也听不见。”
班长虚弱的声音传来。巫轩辕转过脸,看见同班的同学们都在自己的周围,他们的手脚被固定住,像吊死鬼一样,全都气息微弱。
“桃子她会怎么样呢……她,她会死吗?……”巫轩辕想到这里,神情哀伤。
“死?……当然了,撑不过毒池试炼的人都会死!这100个人里,最后活下来的,只会有一个人。”
“什么?……”巫轩辕惊恐地睁大眼睛,“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同学……都得死吗?”
“蠢货!这还用告诉吗,这是我们巫氏一族的传统,村子里的人都知道。还记得那条宣誓吗?我们弱者,会自愿把生命祭献给强者,这是命运,这是物竞天择,我们都是自愿的,她也是……我们巫氏一族,没有弱者!”
巫轩辕愣住了,他的心几乎崩溃了,无法忍受这些好不容易认识的朋友,全都要死在自己的面前,更不愿接受桃子的死。
“桃子!桃子!”他大声喊。
桃子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目光涣散地望着巫轩辕,泪水顺着她干涩的面颊流淌下来。
巫轩辕扯动着身后的锁链,不断挣扎,如同一只猛兽,向着观众席上大喊:
“快停下!桃子就快死了,快把毒液放出去,没人能阻止这一切吗?!”
观众席上的人们都冷眼看着他,似乎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没有人起身阻止,更没有人因此愧疚。
甚至有人暗喜,因为“天选之人”即将诞生。那个人会成为强大的魔法师,成为巫氏一族的希望,他会领导和壮大巫氏一族,使巫氏的命运从此改变。
巫轩辕看着人们冷漠的眼神,他的心被深深刺痛着。他恨台上这些事不关己的人,更恨这个无情的世界。
“别再吵了!”
班长不耐烦地制止巫轩辕,“你这个什么也不懂的乡巴佬,这就是我们巫氏一族的命运,我们这些人,早在选择成为魔法师的那一刻,就已经接受了这种命运!”
“可是桃子正在流泪,她不想死啊。”
“害桃子流泪的是你!是你让她的心摇摆不定,是你害她堕落成了弱者!”
班长的话,再次让巫轩辕怔住了。
他不再说话,默默地低下头,心中却充满不甘。
毒池试炼往往要持续一连数天,有时甚至一月之久,随着时间流逝,巫轩辕也渐渐在毒池中失去了挣扎的力量,在昏迷与清醒之间熬过了无比漫长的数天。
直到第十天的时候,捆绑在他们身上的锁链因为毒液的腐蚀而渐渐融化,巫轩辕的手脚忽然滑落了下来,“噗通”一声落进了毒池里,而后清晰过来。
他看见,身旁的人们一个个跌落在毒池中,身影消失不见,他们再也没有浮上来。
就连这其中法力较强的班长,此时也气息奄奄,熬到了自身的极限,他不甘心地望了巫轩辕一眼,难以支撑地向毒池中滑落:
“没想到,竟是你坚持到最后……”
巫轩辕挣脱开锁链,两手向前滑动着在毒池中艰难行走,他来到巫幻桃身边,抱住正在向毒池中滑落的她,她的身体已经如纸片一般苍白而轻盈。
毒池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其他人全都死了。桃子躺在巫轩辕的怀中,看见他还活着,脸上流露出欣喜。
“别管我了,你自己活下去……”她说。
“不,桃子,我们要一起活下去。”
桃子身上的法力正在缓缓地向着巫轩辕流动,她摇摇头说:
“别傻了,我们生来就是孤独的。”
巫轩辕心中酸楚,流下了眼泪。
就这样,他的怀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