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养虎为患,罢了,他也算是虎父无犬子,他有如此雄心,本帝便遂了他的心愿,将这一身修为给他便是!”
翌日,东帝陨落,割据分裂了近千年的无尽海宣告统一,而圣皇白逍遥自诩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
但这仅仅是一个开始,白逍遥的目光放在了九州的版图上。
“星宿海……”
“魔族……”
“靖皇……”
……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谢天与一竖师兄的伤势好转。曾经为之牵挂的豆豆,如今却成了扎在大家心头的刺。
挨过豆豆一掌,谢天知道豆豆如今的实力有多恐怖,而且这还不是他鼎盛时的实力,假以时日,夜枭与豆豆的躯体彻底揉合,其后果……
谢天不敢想象,更何况,还有一个羽霓。
一行人离开益州,夜枭的降临,九州也许会再次陷入战火之中。
费言拿着谢天的亲笔信,直上茅城,在那里,有他未见面的师兄。
……
……
西岭雪山。
终年不化的积雪在山腰堆积,在某个时刻崩塌,如同白色的洪流,声若雷鸣。
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变得阴冷起来,从北方飘来一团乌云。
云下,是苏胜雪残破的身躯。
他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不起眼的胖子,身体里却隐藏着大恐怖。
他的神魂本就是鸠占鹊巢,极不稳定,又被震得魂魄激荡,识海中如同翻起滔天巨浪。
苏胜雪自嘲的笑了笑,却牵动了体内的伤,一阵深入骨髓的痛。
他的眼神恍惚,迷离之中仿佛看见了一张奇怪的脸,然后便晕了过去。
那张脸鬼魅一般的飘了过来,伸出毛茸茸的手,神情凝重的将手掌抚在了他的头顶,一道纯和的真元自掌心喷涌而出,瞬间笼罩住他的身体。
那道气息渐渐变浓,泛起金色的光辉,就如同天上的阳光一般。
一粒丹药塞进了苏胜雪的嘴里,然后被真元震碎推入腹中。
简洁的动作,却有着神迹一般的效果,苏胜雪的浑身都渗出殷红的血水,然后奇迹般的结痂,流逝的生命气息正不断的回复。
苏胜雪悠悠醒来,发现自己还是在一片冰天雪地中,并没有发生传说中英雄救美的桥段,有的,是一张类猫、类虎的兽脸,结实的身躯埋藏在了黄黑相间的条纹中。
“你是白虎。”
“看来,你虽然被打残了,却没有被打傻!”
白虎的鼻音很重,像是鼻腔与口腔串联了一般,说起话来嗡嗡做响。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你可以滚了!”
白虎笑道:“就剩下一张嘴了,还那么嚣张,公主与大人归来的日子渐近,咱们是不是该准备准备。”
“暴风雨来临之前,不应该是平静,而应该是恐惧,无尽的恐惧。”
苏胜雪被白虎扛在了肩上,扛回了神殿。白虎化身成为了一名神殿骑兵首领。
他带着一支百人的骑兵队伍,冲进了草原。
随后,草原上上演了华丽的篇章,一堆堆燃起的火焰,火光中痛苦呼嚎的半焦人身,溪涧中肉骨皆腐的尸首。
他们的身份在靖人与哈克族人之间不停转换,在数以千计的人命之后,双方终于开始了一场征战。
很多人死在了这场战争中,强壮暴戾的男人,贞洁的女子,苍老的老人,以及毫无还手之力的孩童。
连营里,白色虎皮椅中的单田大将军,正啃着粗糙的饼,喝着一罐子鲜挤的羊奶,这样的饮食可以更好的保证他的体力。
哈克骑兵还在等着他杀。
但也许是在等着杀他。
吃饱喝足,一只万人队伍被拉出了瑁州军营,朝着草原深处进发。
一封军报,在第一时间呈到了周驭言手中。
“哈克族人终于按捺不住了吗?”
“陛下,单田大将军已经率铁骑万乘,直捣哈克王庭,但朝中却有着不同的声音,有主战、亦有主和,陛下的意思呢?”
修文天很谨慎,直接说了重点,而不是旁敲侧击。
“打……”
周驭言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字,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打疼了再谈,才会好谈,才能想怎么谈就怎么谈!”
轻描淡写一句话,便决定了边境的态势,修文天领命退去,迅速拟出战斗方案。
很快,大靖朝最年轻的将军,曹瑜,率领兵营亲卫,支援瑁州。
临行前,曹瑜差人往公主府中送了一封信。
周裹儿面色铁青,并未拆信,而是细细撕碎,洒入了花园的湖中。
……
燚州,与竹燃国相交的山脉,赫然出现了唐豆豆的身影。
此时此刻,他正站在了一座七层玲珑塔前,随着他发丝的飘舞,近十丈高的玲珑塔正一点一点的腐朽。
最终化成了一堆废墟,塔底,翻腾着滚滚岩浆。
从岩浆中冒出一团轻烟,落地后,化做一名妖艳女子。
“陛下,属下朱雀,听候差遣!”
唐豆豆点点头,挥手打出一道紫光,一对紫色薄翼出现在朱雀后肩。
竟是魔灵双翼。
唐豆豆从羽沐身上强行取走,并抹去了谢天留下的龙魂血。
“谢陛下。”
“被压了这么久,想必你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吧?”
朱雀柳眉倒竖:“血债血偿!”
当晚,竹燃国王便向大靖皇朝宣战,举全国之力,兵临天河。
战火纷飞,民众流离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