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找些别的借口收拾下王化澄的阴谋，也很快便开始实施了，切入点是天浪当初从桂林带回来的四个女孩儿其中的两位。
当初天浪到了桂林城下，四个女孩儿一起被王化澄和于元烨送过来，天浪因为事情太多并没有详查。
可他不查不代表庞天寿不提防这些，时间一久，种种迹象便表明这四个女孩儿背后的身份都不简单。
而天浪要收拾王化澄，便是要从芳芷和杜衡以外的另两个女孩儿身上下手。
其实庞天寿早就发现了那两个女孩儿是王化澄派来的奸细的蛛丝马迹。
并且连她们在宫中的接头人也都查明了，只是一直没抓人而已。
此时已经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那就不用客气了，王化澄也很快因为这件事被天浪一怒削去了兵部侍郎和佥都御史之职，只留任两广总督以观后效。
而这个两广总督目前却有些尴尬了，身为广西巡抚的瞿式耜根本不可能给他任何面子。
广东的实权甚至还是天浪亲手把持着，王化澄的两广总督，根本有名无实。
正所谓‘树倒猢狲散’，王化澄党羽如今人人自危，全纷纷找机会想要另投靠山呢。
就连王化澄本人也摇摇欲坠了，东林党人于是趁势群起而攻之。
不过削去王化澄两个职务后，天浪再就没了任何动静了。
无论东林党人怎么闹腾，弹劾奏折摞起多高，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天浪身边的人最近少了好几个，同杜衡和芳芷一起送来的两个女孩儿随庞天寿出去一趟，莫名其妙再就没了踪影。
顾及是被白毛儿恶雕给拿去天葬了吧？
还有几个小太监，据说是外臣派来的奸细，被庞天寿当着许多内廷中官的面乱棍打死了。
庞天寿的动作就代表着皇上，内廷所有人都知道，这是皇上要收网了。
至于宫外面，天浪也摘选王化澄党羽中几个贪得无厌的典型，从重发落了。
若是什么连根拔起，天浪貌似还是没有想过，不过他这样温水煮青蛙的操作却是愈发让所有人看不懂了。
没过多久，那些自诩在均田一事上有功的东林党人在面对天浪的时候，便又悄悄重新拾起了殷勤。
开玩笑，政治斗争讲究的就是斩草除根，党人和王化澄斗争那么激烈，王化澄只要一天不死，东林党人就一天不会心安，而要想彻底搞死王化澄，必须得求得皇上的首肯。
天浪对内对外都有动作，杜衡和芳芷却出奇的安静，好似这一切都与她们无关一样。
记得芳芷曾说过，等有些事情她们查明了以后，是会把真相告诉天浪的。
而有关她们两个人，天浪其实已经摸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终于有一天早上，天浪要去城外巡视军营，杜衡和芳芷也请求天浪带她们去找郁青儿。
天浪在江西又救回来几十个女孩子，城中那个曾长满荒草的小院落，根本住不下那么多人，郁青儿她们只能被另外安置。
于是天浪便答应了杜衡和芳芷的请求，打算顺路把她俩送过去。
去城南郊需要渡过柳江，一行人带着护卫和马匹，乘船沿柳江顺溜而下。
乘船期间，多日来未曾解释一句的芳芷终于开口了。
芳芷看着天浪，眸底如清风湖面般荡漾起圈圈涟漪。
“有关于我和姐姐的身份，万岁是不是一直在等我们给你一个解释？”
天浪这个暴君，难得一脸暖色，轻声道：“想说与否，那是你们的自由，你们都是作为朋友暂时留在朕身边的，朕倒也没什么立场非逼着你们说出自己的隐私。”
听天浪这么说，连杜衡也略抬起了头，而后又寂寥地垂了下去，手中心不在焉的把玩着一件小物件儿。
芳芷也是恹恹的，生涩地想要说些什么，话在喉咙里转了个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开口问了句：
“原来我们在万岁心中的位置，就仅此而已吗？”
仅此而已，难道就只能是朋友？
天浪也想反问：朋友难道还不够吗？
可既已表明了立场，接下来最好想杜衡那样低头装死最好，没必要再追加伤害。
天浪笑而不语，芳芷似乎懂了，蓦然很是伤怀，暂时的朋友，便不能永远在一起了。
天浪先后两次来到柳州，每多和他相处一刻，芳芷便感觉越不想离开他。
芳芷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了，患情患深，却终归还是恨无奈，悲凄凉。
芳芷笑了，深情的仰头凝望着天浪那被江风吹拂的俊美至极的侧颜，缓缓道：
“既然我俩注定只是万岁人生中的过客，真是悔不当初要投奔你。”
投奔，天浪皱眉，不是被某些人巴结着送过来的吗？
没等天浪问，芳芷已经自顾自说了。
“其实我俩就是首辅何大人一直都在苦苦寻找的亲生女儿。”
踉跄一下，天浪差点儿没惊得跌进江里。
庞天寿和邓凯只经过丝丝线索，查出她二人的背景很深厚，却没想到尼玛居然这么深厚，此后就连天浪也不得不重新正视与她俩的关系了。
“那个，芳芷，别闹了，你俩若真是何阁老的亲生女儿，为何明知他一直在寻找你们，你们却不现身呢？”
“现身么，自然随时都可以，但现身之后呢，万岁还会让我俩留下来吗？”
天浪尴尬呀，让他说啥？人家分明是害怕被送回去，所以硬是隐匿身份赖着不走的。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