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浪的表情则有些戏谑地说:“嗯,这个主意不错。”
“啊,什么?真要进宫当太监了呀?”倒在地上的泼皮们纷纷摇头,不肯接受现实啊。
“当太监不假,只是你们这样的渣滓还没有资格进宫,本将军领你们去御马监的马棚里挤一挤吧。”沐天波很会配合,总之不能把这些聚众斗殴的泼皮随随便便给放了。
锦衣卫和龙骧卫的官兵都忙活了起来,逍遥楼里,丁公子已经把欠条打好了,然后便想赶紧跑路,郁青儿又留住他道:
“丁公子,欠的银子别忘了还,就限期十天吧,还有个事儿呢,你既然口口声声称丁香是你妹妹,她是丁时魁的义女,那么义女想要嫁人,免不得你们家也得拿出些像样的嫁妆来呀。”
“你们到底是谁呀,不会是谁指使着专门坑我家的吧?”丁公子压不住火了。
“我们是谁你不用管,只是提醒你一句,丁香儿的婚嫁虽然你们说了不算,可嫁妆必须得出,你不用着急,会有人去你家要的。”
丁公子其实也不信谁还真敢这么欺负人,他现在只想先跑路再说,于是便含混着答应了。
“丁公子,本来有件事儿...丁公子?”
丁公子哪里还敢停留,望着他遁去的背影,郁青儿喃喃道:“这人怎么跑得这么快?我话还没说完呢,可真是无礼呢。”
“好啦,青儿,你不放了他,咱们过几天还怎么去他家里讨债呀?”
郁青儿微抬下巴,眨着眼睛看向天浪道:“你说的没错,这家伙在作死的道路上走得很成功。”
几个人很快又在逍遥楼里摆起了一桌,一边吃一边等待杀人案的结果。
沐天河与丁香儿也被叫到了桌上,二人称谢,便也没推辞,和皇上皇妃同桌吃饭,可算是一大殊荣了。
沐天河还立刻让沐可改口称丁香儿做嫂子,丁香的闺名不是丁香而是丁香儿,名字很好听,沐可似乎还有些不情愿改口,却仍是出于礼貌,懒懒地叫了一声:嫂子。
郁青儿又让小二上了几壶酒,添了几道小菜,五个人同桌准备吃午饭。
一顿饭之中,话题虽然不多,但谁都没有在纠缠心结,午饭快要吃完的时候,大街上又传来了不和谐的声音,几人一同向窗外望去,就见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和一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带领着一帮打手,再次出现。
他们想要进入逍遥楼,却被锦衣卫的便装拦下了,连沐天波也准备动手,这些人不敢在羽林军面前太过造次,抓着天浪和沐天河抢夺丁香儿的理由在大街上破口大骂,想要让二人出来接受他们的教训。
“四郎,有没有感觉到这些人的背景不寻常啊?”郁青儿蹙起好看的眉毛,一双黑眸扫视着来人,心中正思索着什么。
来的肯定不是查案子的孙荣等人,那边应该还是丁家的人不甘心赔了好多银子便去而复返。
“怎么不寻常了,说说看。”天浪心中也在掂量这些人背后的实力,郁青儿先说出来,他便问她。
“丁时魁不过一个按察副使,他叫来的人却敢在羽林军面前打架,就算是羽林军不管地方的治安,可这些人也是够肆无忌惮的,包括刚刚来的那波泼皮,依我猜测,绝不仅仅是市井混混那么简单,他们背后的仪仗,也绝不仅仅是丁时魁。”
“那么你猜,他们为什么又要给丁时魁充当打手呢?”
“他们是打手不假,可未必是丁时魁的打手,应该是背后的那个或那些人想要帮丁时魁吧。”
“如此说来,他们背后的人知道沐天河是谁,也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这个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有这个可能。”
“朕同意你的这句话,你说的那些幕后的人应该是知道咱们的身份的,不过我不同意你说的前面的话。”
“什么话?”郁青儿不解。
“就是你说这些人是来帮丁时魁出头的话。”
郁青儿默然思忖着,而后豁然点头,沐可却是睁大一双眼睛道:“他们不是指名道姓让贵人和我二哥出去受死吗,这还不是在帮丁时魁父子出头?”
“当然不是,如果他们的老大知道咱们是谁,那么这种叫嚣就不是在帮丁时魁父子,而是在坑他们了,好一招借刀杀人。”天浪慢慢解释道。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做?”沐可又问道。
天浪笑了笑说:“如果我告诉你答案,也差不多就把幕后黑手的姓名指出来了。”
幕后黑手--整件事的幕后黑手吗,包括海月遭诬陷被囚禁的推手?丁时魁颂扬海程氏敲登闻鼓告御状,便是摆明了和幕后黑手处于对立的一方。
“那你快说呀,那家伙是谁,为什么要坑丁时魁,丁时魁父子肯定是不知道我二哥是谁,否则他肯定不会赶来找事儿的。”
“你说对了,敢来找事儿的,就是和咱们一样,想坑丁时魁父子的人,丁时魁以为这些打手是他雇来的,却不知道人家正在用他祸水东引,陷害幕后那人的方式在坑他。”
“什么祸水东引?”沐可问道。
郁青儿淡然一笑,“我知道了,丁时魁唆使海程氏去敲登闻鼓,要告孙荣,而孙荣背后有两个人,一个是袁彭年,一个是瞿玄钧,而丁时魁想要祸水东引的正是瞿玄钧。看来这个瞿玄钧很难对付啊。”
如果郁青儿亲眼见过瞿玄钧在天浪和芊芊面前吃过多少亏,她便不会这样说了,可貌似瞿玄钧似乎还真有几把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