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者见过钜子……”
在皇甫翟饮茶休息的功夫,墨者朱增麟来到他桌前小声打了个招呼。
皇甫翟冲他平静的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坐到边上。
待朱增麟落座后,皇甫翟才开口问道:“这些时日你们待在远东还习惯么?”
朱增麟点点头:“冀州确实与大周其他各处不同,军督府治下各府都很照顾我们,而且这里的风气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到处都充满了希望……”
皇甫翟说道:“这里就是墨家的庇护所,军督大人已经答应我,会对墨家予以足够的保护,只要你们能遵守这里的律法……”
“嗯……”
朱增麟应了一声,尔后陷入沉默之中。
见他这副模样,皇甫翟疑惑地问道:“怎么,你有心事?”
朱增麟想了想,还是对皇甫翟说道:“钜子,永安新开的学堂正在招收授师,墨者想前去应聘!”
皇甫翟说道:“这是好事,你想教书育人,我又怎么会阻拦你?更何况在这里生活也需要有一份稳定的收入,并不能总是接受别人的施舍和接济,你虽然身有残疾,但我相信你的学识足以教授入学的孩童成才……”
朱增麟闻言,好几次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甫翟见此又加了一句:“放心,从今以后,你所获所有收入都由自己分配,不必再上交给我了,这条铁律就从我皇甫翟开始,彻底废除吧……”
朱增麟摇摇头,忙道:“不是的,钜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借教授学生的时候向他们传输墨学之道?
这几日墨者都在城内各处学堂看了,那些授师都在主业之余,向学生传授儒学、法学、道学等各学派的知识,而军督府也未曾阻拦,可见军督大人治下并不拘束学派成见,
钜子,这是个机会,将墨学理念发扬光大的大好机会,墨者请求钜子允许墨者向那些学生传授墨学理念,将墨家大同显学散播天下!”
皇甫翟似乎早料到朱增麟会这么说,只是微微的叹了口气,对他说道:“你还是不愿放弃么?你觉得墨学适合眼下传播么?”
“为什么就不合适传播?”朱增麟反问道,“钜子,法家、道家、甚至杂家都能登堂入室,为何我墨家就不行?要知道我墨家显学比那些大家都要进步的多,求钜子允许墨者能将墨学在永安城下发扬光大!”
皇甫翟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军督收留你们已是仁至义尽,现在你们应该开始崭新的生活,为何还要再节外生枝多生事端呢?更何况,儒、道、法各家授课都经过军督府批准的,墨家被军督府允许授学了么?”
朱增麟忙道:“钜子,墨者知道您跟军督大人关系非同小可,只要您开口,墨者相信军督大人是不会反对的,何况我墨学真的是为天下苍生着想啊,求钜子为了墨家将来,求军督大人允许墨家授课吧……”
皇甫翟说道:“抱歉,我不能答应你,至少眼下,墨学绝对不能在民间传播,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本本分分做你该做的事,莫要再把心思浪费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钜子……”
朱增麟不甘心还欲再说,皇甫翟却起身向茶楼外走去,不再给他任何说话的机会。
“为什么,好不容易迎来这样的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钜子,你到底在想什么?”望着皇甫翟离去的背影,朱增麟脸上是万分的不甘心,“不,我不会放弃,绝对不会放弃建立一个墨之国度的理想!”
……
当夜,军督府后院之内……
为了给刘策接风,许文静、秦墨、叶斌、法忌、霍青、卫稷以及一些女眷一道齐聚一堂,热热闹闹的围在客厅之内吃饭。
霍青拉过拓跋月,嬉皮笑脸的对刘策说道:“军督大人,来,我给你介绍下,拓跋月,我的未婚妻,打算下月就成亲,到时希望军督大人和姐姐能做我们证婚人,月儿,还不见过军督大人……”
拓跋月闻言,立马冲刘策拱手施礼,豪爽的说道:“不想军督大人比传闻中更加俊朗,拓跋月这厢有礼了!”
刘策打量着这名英姿飒爽的异族少女,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对霍青说道:“你眼光真不错,这女孩很适合你,一点都不做作,很好!”
“让军督大人笑话了……”霍青不好意思的说道,“其实月儿刁蛮的很,成日舞刀弄枪的,好是令人烦恼。”
“哼……”拓跋月闻言,轻哼了一声,然后指着霍青说道,“谁让你武功这么差?告诉你,洞房花烛那天你若还是输……”
霍青闻言,苦笑着摇摇头,对刘策表示无奈。
刘策望着这对欢喜冤家,心里也是舒了口气,霍青就要成家了,他当然为他们感到高兴,同时也算是对当年在幽州死去的黄敢一个交代吧……
想了想,刘策对霍青和拓跋月二人说道:“二位,本军督就先提前在这里祝贺你们,介时本军督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大典,对了,拓跋姑娘,听闻您的父亲是蒙洛帝国的……”
拓跋月闻言立马说道:“没错,我父亲就是蒙洛帝国的帝王,拓跋宏业,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与我没关系,我只知道我要追随的人是我未来的丈夫霍青!”
拓跋月这番肉麻的话说的是异常自然,毫无半点做作之态,不由让刘策对她也是刮目相看。
“军督大人,你可算回来了……”就在这时,